bsp; 不,这不行。
陆弃一拍桌子,厉声道:“来人!”
帘子动了下,随即进来一个侍卫,行礼道:“将军!”
“去把今晚经手过我饭菜的所有人给我绑起来,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其中下药!”
他必须要查出一个真相,如果不是苏清欢他不敢想。
他应该亲力亲为,但是现在心已经乱了,满脑子都是苏清欢泪流满面的绝望模样,所以他得让别人去。
他自己去,根本控制不住血脉之中的暴戾。
可是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陆弃本来告诉自己,等事情真相调查出来之后,再去给苏清欢一个交代;可是等待的时间太煎熬,他有些受不住,鬼使神差不受控制地踱步出去。
营帐外面的侍卫见他出来,恭恭敬敬地上前道:“将军!”
将军已经折腾着出去一趟,不知道这次要去哪里。
陆弃摆摆手:“就在军中随意走走,不用你们跟着。”
“是。”侍卫松了口气,今日将军的气势实在是惊人,跟着总有一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
陆弃随便走走,便走到了苏清欢的住处。
那也是他的营帐,但是后来因为不习惯亲近,便让给了她。
现在他很后悔,不应该这么做,因为如果两人住在一处,即使发生了矛盾,也必须直接面对,便也能很快解决,不至于现在,门里门外,两两心伤。
他站在门口徘徊许久,侧耳倾听,想听听苏清欢是否在哭,但是营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是哭睡了吗?两个伺候的丫鬟竟然也睡过去了吗?
但是不哭总是好的,对她好,对她肚子里的阿狸也好。
她说过,给孩子取名叫阿狸,他觉得太儿戏,但是现在想想,如小狐狸一般灵动,也是极好的。
她还说过,即使她不在自己身边,依然敬畏自己,自己是他永远的英雄和信仰
小事她灵动机敏,大事她恩怨分明,深明大义,为什么失心疯一样要去怀疑她,折辱她?
跳出当局者的困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一个女人,十年深情付出,无怨无悔,出生入死,鞠躬尽瘁;在夫君重病时不离不弃,衣不解带地伺候,结果却换来一个忘记她,对她疾言厉色的夫君,她情何以堪?
受了许多委屈、误会,经历着孕育之苦,她一一咽下,从来都是言笑晏晏,需要多么宽广的胸怀,才能如此坦然面对?
在最委屈最难过的时候,她也不过一句“和离”,甚至愿意被休弃;她也伤心难过甚至绝望,但是并不曾抱怨后悔过自己的付出。
陆弃扪心自问,这样的女人,他还要她如何?
为什么要怪罪她?
就算药真的是她下的,她受了这么多罪,只想挽回自己的夫君,有错吗?
错的是他,是他忘记了过往,是他忘恩负义,负心薄幸。
两人认识之初,她就是惊世骇俗的性子,想要做个寡妇,快活逍遥;偏偏又不忍心看着他枉死,拼尽所有救了他,一颗心都投在自己身上,十年风雨,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