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出去。
银光爬起来,咬咬牙,对侍卫道:“还不出去带路!”
说完,快步追了上去。
下半夜,万籁俱寂,短暂马匹嘶鸣后,三匹宝马从拙趣园风驰电掣出来。
银光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住缰绳,在呼呼的风声中嘶喊:“主子,您慢点,等等我!”
贺长楷双腿紧紧夹住马腹,狠狠一鞭下去,照夜白撒开四蹄,飞驰而去。
东方露出鱼肚白,三人终于到达。
“就是这里了。”侍卫下马的时候,脸都被冻僵了。
“敲门!”贺长楷闭上眼睛,用了很大力气说道。
心中的紧张,一层层蔓延而上。
万一,开门的不是他怎么办?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陆弃一身鸦青色衣裳,倚门而立,深邃的眼睛里盛满笑意,“九哥,你来了。”
贺长楷呆立原地,很想抽刀在自己手臂上划一下,好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就是银光,都泪流满面。
“到家里坐。”陆弃含笑道。
从前的他,断然不是如此,那个冷冰冰的桀骜少年,仿佛一夜之间变了模样。
贺长楷忽然大步上前,一拳砸在他腹上。
陆弃吃痛,踉跄几步,脚步不稳,跛态尽露,只是面上还依然带笑。
贺长楷见他如此,又痛又怒,拉手扶住他,沉声道:“谁干的?”
“进来再说。”陆弃浅笑,不以为意的模样。
银光觉得,这神情,像极了嬉笑的苏清欢。
难道这就是夫妻相?
贺长楷跟着陆弃一起进去,侍卫守在大门内,银光守在内门外。
“九哥坐。”陆弃做出邀请的姿势,给贺长楷倒了一杯余温犹在的花茶,“我娘子自己做的,别有风味。九哥见过她了吧!”
“什么娘子!”贺长楷忽然发怒,“一个丫鬟,哪里配得上你!”
历经生死之后相见,他竟然率先提苏清欢,分明是害怕自己为难她。
何时他变得如此儿女情长!
陆弃霎时冷了脸,道:“若是没有她,九哥现在见到的,就是一具白骨。不,”他冷笑连连,“尸骨无存。”
贺长楷长吸一口气,平息了些道:“鹤鸣,九哥知道你受苦了。她对你有救命之恩,咱们自当报答。但是娘子什么的,就别再说了。她配不上你。”
陆弃却看着他道:“九哥莫不是让我始乱终弃?”
“不提她。”贺长楷道,“先跟我说,你如何弄成了这般模样?”
陆弃摸了摸茶壶,道:“一言难尽。九哥你稍坐,我去烧热水。”
“让银光去。”
“他不熟悉,还是我自己去。”
陆弃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出去。
出门后,银光伸手要接茶壶,陆弃递给他,趁机在他耳边问道:“苏清欢怎么样了?”
银光咬咬嘴唇,知道不该说,但是从前仰视的战神,现在变成如此模样,他心有戚戚,不忍拒绝,便低声道:“安好,世子很喜欢她。”
陆弃脸上笑意流淌,“她就是性子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