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是龙脉的话,那它比起黑山龙脉,至少大了百倍!
戚笼脖后的那片龙鳞突然发热发烫,散发着从未有过的热度。
戚笼猛的转头,发现一颗硕大凶狠的血色龙首,正搭自己右肩上,疯狂的吐着黑色火烟。
你脑袋怎么又长出来了?
戚笼左肩也紧接着一沉,只见一只金翎凶喙的小鸟正扒拉在自己肩上,那血红的鹰眼居然在流泪。
戚笼低头,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站在城墙墙头上,浑身金鳞甲,身高拔起近丈,气血滚荡如狱如海。
放眼望去,这座高大辉煌、完全不似人力所能建成的神城,此刻竟变成一片焦烟废墟,那艺术品般的各式建筑,此刻正一座接着一座坍塌。
脚步声响起,‘鱼冀公主’慌乱的跑了过来,露出一张风情万种、跟薛蔓蔓竟有五分相像的面孔,紧紧抓住戚笼的手,握手之处一片冰凉。
“御皇子,天官冢宰、肃河卿背叛了我们,御皇子,你快救救王上啊!”
‘御皇子?天官冢宰?’
戚笼愣了下,余光一扫,迦楼罗和无首龙尸果然不见了,而自己身上这件‘奉龙甲’,也远比现实中的要尊贵和奢华,紫光溢出,无数龙影在其中咆哮。
“王上…出了什么事?”
那极似薛蔓蔓的面孔,此刻眼珠含泪,泣不成声,“他们炼化了父皇的龙身,勾结外域之人,破坏神庭计划,最后的国祚保不住了——”
戚笼眼珠一闪,神庭计划,这不是七大都督府的计划么?原来在古国晚期,就有这么一说了。
而且这御皇子是谁人?按照时间来算,是戾王的后代?
然而天上神光一闪,一尊身高丈许,身穿黑色古甲的神将落将下来,一双眼睛冷森森的盯着二人。
“天神兵!!”鱼冀公主尖叫起来。
“御皇子、鱼冀公主,神皇请你们速速回宫,商讨大事!”
戚笼眼一眯,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神性气势扑面而来,而且并没有神兽血脉的气息。
天神兵和天兵司又有什么关系?后者是前者的仿制品?
而且,这幻像还挺真实的啊。
戚笼似笑非笑:“神皇,哪个神皇?”
天神兵不答,只是大踏步向二人走来,每踏一步,城墙便开始层层陷落,正如同这正在毁灭的城池一般。
“哈哈哈哈,皇帝轮流坐,今年轮我家,今日他坐神皇,来日未必我不是神皇,对了,我是不是太子来着?”
戚笼一身的龙气凝成大大小小的龙蛇,或是喷着烈焰,或是吐着蛇信,借助‘御皇子’的身份,驱使这一身堪称恐怖的龙脉之力,‘神明’境界得以全数发动。
一时间,整个皇城的‘国破家亡’融入了戚笼的拳术中。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国破山河在,焉无壮士破鬼祟!!”
戚笼一脚踏出,大地轰鸣,身化龙形,脚踏流星,两手齐盘,右手化龙缠身,左臂化作恶鹰巨喙从天啄下。
龙吼声和金翅大鹏鸟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龙鹰合击!
一颗水缸大脑翻滚而起。
鱼冀公主满脸崇拜,眼中全是小星星。
“娘,老祖宗着火了!”
“放屁,你家老祖宗才着火了呢。”
薛蔓蔓盯着天女像看了一会儿,有些心虚,有些迷茫:“老祖宗好像还真的冒火了!”
此时此刻,整个天女阁,除了红的浓郁的光芒之外,就只有从鱼冀公主雕像身上,烧出来的滚滚青烟。
五大阀的人都盯着薛家人,惊疑不定,不知道这大晚上的又弄什么幺蛾子。
但薛家人比谁都迷茫。
天见可怜,薛蔓蔓费尽功夫,弄来一块薛家老祖的贴身玉佩,只打算打家主薛世仪,以及表弟薛文海的脸,让他们别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她是真没想过,把老祖宗的招牌也一块砸了啊!
“没想到老祖宗这么欣赏我爹,都开心的烧起来了,我爹原来这么火么。”
薛白乐呵呵傻笑片刻,突然神色一凛,连忙跪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孙子,怎么了,”薛平龟连忙道,他以为薛白用‘窥鬼神’看到了什么东西。
薛白三拜九叩,一脸严肃,“爷爷,你快跪下,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
薛世仪算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少见了失了仪态,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找水灭火!”
等戚笼回过神时,就见场面乱成一团,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这薛家祖宗怎么火成这样了,不就是不想娶你家曾曾曾曾孙女么,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