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平均分下来的数目,大家都满意。
赵红从家里拿了秤,将东西分成了平均的四份。
张安邦是第一个拿钱和票出来的,三十八块七毛五分,他直接给了三十九块,粮票给了六斤。
其余几个,见他这么大方,也不好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加上这细粮质量确实难道。
面粉是所有面粉等级里头最高的,最合适拿回去做饺子或者擀面条,所以都大方的给了钱,票也是粮票。
李金凤一共收到一百五十五块钱,外加二十一斤粮票。
她刚将粮票和钱揣进自己随身背着的布袋里,赵红家的大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响亮的敲门声。
大约是才做完买卖,大伙儿都有些心虚,再一听到外头突然有人敲门,饶是几个汉子,也差点吓得腿软。
“谁啊,是谁”赵红拔高嗓音问了一句。
“嫂子,是我!我是胡忠啊,你开开门,我有事儿要找你们家男人康泉。”胡忠大声道。
一听是他,大伙儿猛的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不是抓人的。
不是抓人的。
但李金凤和赵红立刻反应过来了,上回李金凤和胡忠家的生意是没做成的,要是让胡忠知道,指不定怎么想这件事儿。
“大姐,我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吧!”李金凤说。
“我带你去我儿子那屋,这些东西也都先藏起来!”
几个男人反应过来,赶忙去扛各自的东西。
李金凤和粮食都藏好了,赵红才去开门。
胡忠说是找康泉,可一进屋,就直奔赵红家的客厅,找张安邦几个。
“安邦,下班前,我看你拿了粮票本子出来,你是要用粮票?”胡忠故意问。
这一问,在场的几个人,看向胡忠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张安邦绷着脸,没好气的说,“这和你有关系?”
意识到张安邦的态度不佳,胡忠又担心他的钱和粮票已经被康泉骗了去。
他赶紧开口,“安邦,你可别犯糊涂啊,这年头,啥最有用?粮票和钱啊!
你要是随便将粮票和钱给人家,人家家底儿不行,还不上可咋办?要是他再装装可怜,说家里穷,家里老父亲,老母亲等着他去养,让你救济他,又咋办?”
胡忠的话,暗示意味太浓。
是说康泉想耍无赖骗张安邦的粮票和钱,甚至还提到了康泉条件不好。
这些话,无异于污蔑和侮辱!
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泥性,狗急了,还会跳墙。
康泉再想着维持同事关系,也忍不住了。
他怒气冲冲的看着胡忠,问他:“胡忠,你这是啥意思?啥叫家底不行,还不上?啥叫装可怜,让人救济?你今儿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赵红也站在男人这边,“胡忠,我和我男人一直念着大家都是同事,大家还住的这么近,一直不和你计较,你爱人平日里叫我扫街的,我也没说啥,你今天还追到我家来侮辱我男人,你你太过分了!”
“胡忠,你这话说的不地道了,康泉没找安邦借钱,也没借粮票,大家就是来康泉家吃个饭,在单位的时候,大家不是说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