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日子忽然变得快起来,俞还和戚诗简单的见过面,去看了一场电影,期间被冯究望在微信里各种问东问西,一个个问题蹦豆一样弹出来,最后还说:[我和老师还没一起看过电影。]
知道冯究望是在故意讨好处,俞还盯着那行字沉默。
电影散场后戚诗问:“记得开场那段演什么呢吗?”
俞还茫然地张张嘴巴又闭上。
戚诗挑起眉:“老实交代,和谁聊天呢?一开始注意力那么不集中,是李淮青么?”
空气有很多秒的寂静,俞还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和戚诗说过分手的事。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他居然还没有和她说过。
他含着歉意,真心实意地说:“我和他很早前就分开了,抱歉,一直忘了说。”
戚诗也卡住了,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她和李淮青本来就不熟,只见过一两面,对他的为人不了解,但她了解俞还。
“啊这样啊。”戚诗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那你是在和谁聊天?”
“一个学生。”
“之前见过面的那个?”
俞还顿了顿,点了头。
戚诗迟疑地看他:“这可不像你。”
“嗯?”
“工作是工作,私人时间是私人时间,这都放假多久了你还和他有联系?是当朋友了吗?怎么说呢我是不讨厌那个小孩,不过俞还,你可要想清楚,他是你的学生,你觉得距离你能掌控好吗?”
他不能。
早在很久前就不能了。
俞还清楚知道,他在犯错,步步皆错。
于是没敢回答。
倒是戚诗自问自答了,“哎不过要是你的话我觉得没问题。”
女人摆出绝对信任的姿态更令俞还觉得难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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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下旬俞还所在的城市又下了一场小雪。
他再次见到李淮青,男人裹着肥大的棉袄,精英姿态荡然无存。
俞还当时站在自家院子门前,李淮青正好从坡上往下走,双双对视皆是一愣。
俞还想当看不见,李淮青却主动打招呼说:“我妈昨天还说到你了。”
俞还这才又抬起头。他穿得不多,只是出来帮俞父取报纸,两只耳朵冻得通红,连带两颊也红。
李淮青说:“她张罗着也给你安排个女的相亲。”
他用了“也”,说明已经见过自己的相亲对象。
俞还没有接话。
李淮青无所谓地笑笑:“你说巧不巧,我今天刚去了我妈安排的一场相亲。”
细小的雪花落在头顶,俞还手里还拿着报纸,卷成一个桶,指节冻得通红。
“我说自己在外面有情人了,问她想不想成为第二个,被泼了一身饮料,你说夸不夸张?这年头还真有人往人家身上泼东西,我那身衣服算废了,这次回来的匆忙也没有可以换的衣服。当然情人是假的,我骗她的,我不可能和她处对象。”李淮青扯开嘴角笑一笑,而后一本正经说,“俞还,我确实不会和父母挑明自己的性向,但是我也不会凭白无故祸害一个女人。”
俞还问:“所以呢?”
这回轮到李淮青说不上话,过一会儿他推推眼镜,“没什么,老朋友许久不见就是想聊聊天,忍不住多说两句。”
俞还却在他继续往前走时问他:“你是想表达我错过你应该感到遗憾吗?”
李淮青有些讶异,扭回头看俞还。
这一次两个人离得近了,近到只有两步远,能看到俞还未加打理的发型和冻红的脸颊,只穿一件薄衫,锁骨露在外面,脸好像圆一点,只是身子看着更单薄。两个人是差不多的身高,却因为站的地方不同,显得俞还更高一些。
“没有遗憾。”
俞还很平静地叙述道,冬日的薄雪把他的脸衬得更加红。
“有那么多方法拒绝别人,你偏偏选择了最侮辱人的那一种。”俞还说着瞥过去一眼,厌嫌地只瞥到一个衣角就停下,“包括现在你穿着这件丑不拉几的棉袄和我说这些,都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李淮青,我并不感到遗憾,我们本来就不合适。”
李淮青早该知道,俞还不再是以前那个事事都可以顺着别人,愿意给人台阶下的好好先生了。
他忽然有了锋芒。
俞还说完就要走了,李淮青却开口:“你那个学生”
俞还的身子明显僵了僵。
“别怪我没提醒你吧,他看你的眼神不对。”本来是好意提醒,被李淮青说出来却变了味道,“说不定真的看上你了。”
俞还匆匆往台阶上走,不再理会李淮青说的话。
李淮青也不当一回事,只当俞还是不想同他搭话,裹着军绿色的大棉袄往家走。
年后父母的农家院开张,俞还又成了多余的那个人,站在哪里都不是。他早忘了家里接客那一套,饭菜的价格也不甚清楚,连记账的小妹都笑他。
俞还也感觉自己的脑子要锈住了,仅仅是在办公室坐了一年半,思维都变得迟钝了,满脑子都是学校里查宿开会值班的那点破事。
他刚把报纸取回来,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了住客,笑着点头打招呼,话到嘴边忘记人家姓什么,只好改口:“早上好,这么早就起来了?”
礼貌的问候完,俞还继续往回走,直到下午才从屋里面出来。
一出屋就撞见李姨在向俞母哭诉:“你说他怎么想的啊,怎么能跟人家说出那种话?这要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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