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追问。
只不过……如果柔妃是故意让南逸玄离开的,又怎么会轻易让他回来呢?
其实此时的云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人人都知道今夜太子是和金狐狸在约会,那么柔妃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早就已经知道云落和金狐狸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虽然云落不久之后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当时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为时已晚。
敲门声轻轻响起,只见小二端着几碟小菜和一壶酒推门进来,“姑娘,这是您刚刚点的菜和酒,热菜稍后就送上。”
“好的。”目送着小二轻轻退出,云落用筷子夹起一颗虎皮花生丢进嘴里,思虑着她身上没带钱,他要是真不回来了,她是不是得到下面去偷一点来付餐费呢?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了,云落左手撑头,右手用筷子拨了拨那条已经被她吃的面目全非的糖醋鱼,眼睛瞟向窗口,原本的淡定慢慢变得焦虑起来。
都出去这么长时间了,南逸玄还不回来! 叹口气将筷子放在一边,云落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已是热闹非凡,那轮圆月作为今晚的主角,也在千呼万唤之下探出了云层,街上鼓声连连,一眼望去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千万点繁灯点缀于树下廊前
,灿烂如昼。
心里的烦躁被眼前的美景渐渐平息下来,原来这古代一个小小的灯会,竟也别有一番风味。
时间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南逸玄还是没有踪影。
云落就这么站在窗口,眼看着路边的摊位一个个撤去,行人一个个离去,原本人影熙攘的街道渐渐安静了下来……
一阵冷风吹来,挂在街道上的灯笼轻轻摇摆,灯影灼灼。
云落猛地一个机灵,缩起了肩膀,抬手拍了拍自己冰冷的脸,才发现上面有着一些不明的液体。
她苦笑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窗户关上,冻坏了自己也就罢了,可不能让肚子里的小家伙受罪了。
虽说是将窗关了,但也只是虚掩着,生怕南逸玄从这里来的时候进不来。
她回到桌前,看着满桌子的已经冷透结油的菜,原本冷飕飕的心又凉了几分。
是继续等?还是回去算了?
云落看着菜,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而后走到了旁边的软塌,在上面躺了下来。
一直以来,她对南逸玄都是信任的,但是今天,他很显然是要失信了。
只不过她并不会怪他,因为柔妃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说不定她又来了一次以死相逼呢?
她不会去啬望南逸玄不管母妃的死活来她这里。
因为她不是个无情的人,南逸玄更不是。
最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经答应了他会在这里等他,那么不管如何,她都会等到他来的。
软塌上有毛毯,云落躺上去之后,就盖上了毛毯,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的南逸玄,确如云落所料,正在馨柔殿之中。
柔妃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整个人虚弱不堪,床边放着的盆中,装着满满一盆的血水。
彦研跪在床边,一边洗着帕子,一边低头流着泪。
听着外殿传来的斥责声,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外殿,南君曜坐在主位,南逸玄站在旁边,他们的面前,跪了五个太医,均是瑟瑟发抖,吓得不轻。
“你们倒是给朕说说看,都这么多年了,你们这么就想不出个办法来?”南君曜大声吼着,气得眼都红了。
“皇上息怒,皇上饶命!”此时的太医们,除了说这两句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南逸玄看着他们,出声道:“父皇,您也说了都这么多年了,母妃的身体儿臣最清楚,怪不得太医们,先让他们回去吧。”
南君曜了没有看太医们一眼,只是疲惫地抬了抬手,南逸玄抓住机会连忙道:“你们走吧。”
太医们知道是太子殿下救了自己,连忙道:“谢皇上和太子不杀之恩,微沉告辞。”
说完,背起箱子,快速地离开了。
殿内只剩下父子两人了,南逸玄走到了南君曜的身边。
看着他放在桌上紧握成拳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轻轻地握了上去,安慰道:“父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刚刚彦研不是说暂时没事了吗?” 南君曜沉默了下,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是父皇对不住你母妃啊……当年若不是朕的疏忽,你母妃不会中毒,而落儿的母亲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