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跟莫怀生上次见面是在南家宴会上?
然后他说了什么?
那次莫怀生说了很多,不过她已经没有印象了。
路轻浅正准备回他的消息,刚刚打了个“你”字出来,旁边浴室的门嘭地被男人打开,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路轻浅手中的电话直接掉了。
然后手机精准地砸在她脸上,“咝——”
路轻浅一张脸纠结成一团,很痛又不敢叫出声来,自己的动作幅度稍微大点儿胸腔就很痛。
郁衶堔听到她的惊呼声,然后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挤眉弄眼的样子,嘴角难得勾起点点笑意,然后说,“路轻浅,痛吗?”
手机就在她脖子旁边,郁衶堔伸手就要去给她拿开,但是路轻浅率先反应过来,又一次忍着剧痛伸手将手机给握在手里,痛的话都说不出来。
见状,男人还是担忧了。
又不敢乱碰她,只能问,“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叫医生过来。”
“你别去啊,就是扯到伤口了。”她终于缓过气儿来了,看了他一眼,小声地说,“离我远点儿,我不能激动,一激动就要出事。”
男人伸手就将她手中的电话给抢了过来,路轻浅瞳孔微张,还未说话就听见他斥责的嗓音,“所以半残人士你玩什么手机?好好躺着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好在电话已经自动息屏了,而且新手机,郁衶堔解不开锁,果然他摆弄了两下没动静,将她的电话给扔到了一边。
路轻浅看着他,吩咐,“我身上不舒服,想洗澡。”
郁衶堔刚刚将自己衬衣的扣子扣好,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抬眸朝她看去,冷嘲,“洗澡?命不要了?”
“不洗澡了,那我洗把脸总可以吧?你去拧毛巾,我想洗个脸。”
男人盯着她,目光灼灼,“路轻浅,你有觉悟点儿今天已经舒舒服服地在家里做你日常的睡前护肤了,而不是跟个残疾一样躺在这里。”
“没差,反正现在有人照顾我,也不亏。”她跟着就反驳。
昨天的事情,路轻浅的确有些后悔了,生气什么不好要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这世上恶心的人不少,自己偶尔遇到几个也挺正常,怎么她就刚好着了那些人的道?
另外就是她妈林女士……路轻浅叹口气,伸手将手机拿过来。
给莫怀生回了个问号,然后又给安言打了一串字,发现那边还真的把她删了,路轻浅心里有些憋屈,凭什么这女人要删了自己啊?
在郁衶堔从浴室里出来时,路轻浅已经将手机放了回去。
他手中拧了干净的热毛巾,路轻浅躺了整整一天,浑身都不舒服,他手法温柔小心地给她擦了脸之后她就想他给她擦擦手臂,脖子。
男人一一擦了。
路轻浅却在这时很无辜地看着他,“其实全身都不太舒服呢,就像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郁衶堔睇了她一眼,冷声道,“至少一个月,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在他朝浴室走去时路轻浅说,“不能洗澡那擦擦身子总可以吧,我难受。”
“难受也给我受着,等什么时候能不冲动了再说。”
路轻浅抿紧了唇,真想对他说要不是你那个前女友跟疯狂单相思的朋友来惹她,她至于故意撞车?
又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飙车这项运动还真的不适合她。
在男人走进浴室之前路轻浅努力翻着眼朝他看去,那眼睛都快要翻到天灵盖上了,她说,“我现在就不冲动了,你总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医院里,去给我找个专业的看护阿姨,让她给我擦擦身子。”
过了半分钟,男人从浴室里面出来,走到她面前,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你的身体构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需要看护?”
“男女授受不亲。”
“呵。”
他就甩给她这一个字,然后拿过电脑开始在沙发区那边做事,路轻浅只能躺在床上发呆。
过了大概十分钟,病房里只有郁衶堔手指敲打软键盘发出来的声音,很安静,她望了他一眼,慢慢将手朝一边柜子上的手机伸去。
然后那边埋头专心工作的男人就跟长了眼睛一样抬眸朝她看来,眸中精准地放在离她手指几厘米远的手机上,“路轻浅,从现在开始,你碰一下手机我们就接一次吻。”
女人手指就这样抬在半空中,过了好几秒钟,她当着他的面很怂地将手伸了回来,默默将视线移开。
倒不是她怂,只是照郁衶堔这个尿性,就是个老陈醋醋坛子,要是看到她跟莫怀生聊天……结果可想而知。
可能换做其他男人还好,莫怀生是跟郁衶堔起过冲突的……
想想,路轻浅还是觉得自己不要折腾了,反正是个病患。
于是在这种沉默当中,路轻浅睡过去了。
醒来不知道是几点钟,病房里灯光昏暗了不少,然而在沙发那边的男人还在工作,路轻浅想上洗手间又想喝水。
她吞了一下口水,还没叫他,郁衶堔就跟有感应一样抬头朝她看去,光与影交错中,男人的五官格外立体,眸子深邃。
路轻浅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地说,“我想喝水。”
郁衶堔起身,给她接了水端过去,因为路轻浅现在还不太能够起身,所以需要用到吸管,当他把吸管插到杯子里喂到她嘴边,路轻浅没喝。
而是抬头看着他,听了好几秒钟,说,“但是我现在想先上完洗手间再喝水。”
“……路轻浅,你存心折腾我呢?”
他将杯子放到一边,俯下身望着她,“还疼不疼?不太疼我抱你去洗手间。”
路轻浅表情难看,说,“就算疼我也要上洗手间啊,总不能一直憋着吧。”
男人手指温柔地掀开薄薄的被子,手指很小心地穿过她的腿弯,另外一只手放在她背上,“我看你也憋了一天了。”
她手臂小心翼翼地搂着郁衶堔的肩膀,咕哝着说,“所以现在要放水了啊。”
郁衶堔奚落她归奚落,但照顾起她还是没有丝毫含糊,但路轻浅毕竟是刚收了伤,还是疼,等回到床上,她连方才当着他的面上厕所的羞愧都丢到一边了。
就咬着唇,眼眶中蓄着眼泪,语气委屈,“痛死了。”
郁衶堔无奈,手指按着眉心,“飙车超速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痛死了?要不是我,路轻浅,你何止是一年不用开车这么简单,你就是病好了都得让警察叔叔抓到局子里去教育两天。”
路轻浅咬着下唇,委屈巴巴地望着他,“那我可谢谢你了,你赶紧叫警察叔叔来抓我吧,就叫我哥来吧,反正这个人跟你讲起道理来丝毫不顾骨肉血亲的。”
说完,她眼泪一下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男人看到心都抖了下,还是不忍心说些更加难听的话来刺激她,低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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