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波澜不惊,将所有的东西都扔到行李箱里,整理好。
反正他昨天也就先他们一步到温城,没打算要停留很久,加上很多东西都可以在这边买,带一个箱子已经足够了。
等洛川将箱子立在一边,房门都快要被那男人给砸穿了。
萧景本来是用手握拳敲门的,脸色冷漠,到最后没人理,他直接用脚踢了,也不管其实这是他自己家的门。
门被反锁了,自然很难踹开,正当萧景想去找拿备用钥匙时,面前的房门蓦地被人打开了。
洛川开了门之后,直接后退了一步,站在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望着他——
“你要是还想对我动手的话,那么你真的就坐实恩将仇报这个罪名了,她那么痛你不去守着她,还有时间找我的麻烦,我看你也是有病。”
视线往下移,洛川看到了他紧握成拳的手指,只听见男人沉沉的嗓音传进他耳朵里,“你也知道她那么痛?”
“……”
他动的手,他能不知道?
这场即将展开的风波被随后而来的安言给化解了,洛川当然不可能真的把安言怎么样,毕竟是自己治好的人,总还有些自豪感跟骄傲感。
洛川在这天下午,直接被赶出了萧山别墅。
安言回来的消息几乎没人知道,调整时差,调养身体,前后一共足不出户在萧山别墅待了有将近十来天的时间,萧景在寸步不离地陪了她四天,第五天被安言赶去上班了。
那天晚上,她被萧景拥在怀中,这男人患得患失的心境到现在都没好,几乎每天晚上睡觉他都将她抱得紧。
大抵是要从这些细枝末节当中找寻他要的安全感,所以才会这样。
当初他虽然放手让她离开了,可算是迫不得已的结果,要不然,他不会不送她,不会故意出去出差。
此刻,夜深人静。
女人颈项处传来男人温热又轻柔的呼吸,但安言知道,他还没睡。
他没睡,只因为她没睡。
这是她回来的第四天,明天天一亮就是第五天了。
但是这四天,他的的确确算得上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她在书房看书花花带着二狗出去散步甚至是去花房里整理花草,他都跟在她身边。
一个正常的有事业的男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安言在他怀中翻了个身,不再用脊背抵着他的胸膛,而是跟他面对面。
几乎没什么光线的卧室内,安言能够听到男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
萧景几乎在她翻身的时候就将手掌贴在她发顶,沙哑模糊的嗓音响起,“睡不着吗?”
安言先没说话,而是摸索着将双手贴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在黑暗中定定地看着男人的黑眸,唇角微弯,“萧景,感觉几年过去你除了变老了,其它都没怎么变。”
停顿了下,安言说,“你怎么又不去上班了呢?好几天了,以前你不去我可以理解,那时候我状态很差,天天跟你闹,但是现在不一样,我既然回来了,难道还会离开吗?”
她不过话音刚落,就明显地感觉到男人身躯僵了僵,喉结滚动了下,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萧景没说话,只是拿下了她放在他脸上的手指,将她揽的更紧了些。
安言沉默地叹了口气,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有些无奈。
“我喜欢的不应该是被这些日常琐事绑住的人,你看,曾经我就说过,你是萧景,你以后一定可以鲜衣怒马地过一生,带着你所有的骄傲跟肆意,一生都辉煌。”
满室寂静,安言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一直到过了好久才传来他沙哑透了的嗓音——
“你不在,再怎么过的鲜衣怒马我都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安言,你不能剥夺我守在你身边的时间,我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熬到如今这一步,我就陪着你。”
安言先是静默了下,然后缓缓轻声笑了下,“萧先生,这怎么是我剥夺了你守在我身边的时间呢,去上班吧,你不是糊涂的人,我不想将来某一天被人说做红颜祸水。”
她想起今天下午,她不过离开了书房去楼下接了杯水,碰巧就听到了佣人的窃窃私语——
“这位萧太太还真的能折腾,出去逍遥了这么久,如今一回来就这样缠着先生,两个人的感情看起来的确是真的好,可是说句心里话,哪个女人是这样的?”
“你说的对,我看太太在书房里画画,我送茶上去时,好像当时先生要去自己的书房看文件还是什么的,结果萧太太非要拉着他点评她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