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先……先生,跟我……没有关系,是太太……是她……”
男人负手而站,眸中充满阴狠的气息,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她,余露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立马低下头,“是太太威胁我,是她威胁我……我没办法……”
萧景半阖眸子,冷冷地问她,“我有没有说过关于她的事情都要事先跟我报备一下?这么多人连个人都看不住!”
余露的额头快要和地相接触了,她一边哆嗦,一边颤抖着嗓子道,“先生,下午的时候太太说她口渴,要我给她泡一杯茶上去,我就……就泡了,当时她在书房里,坐在椅子里,我端着放在她桌上,谁知道太太……”
“她一下子就挡住了门,然后……”余露闭紧了眼睛,眼泪不停从眼角滑落,“她拿着刀对准自己的手腕,然后要跟我换衣服……”
余露现在都觉得安言脸上的决绝,她身体抵着书房的门,笑的尤其明媚,可余露却仿若坠入深渊,她觉得安言的笑很是阴森。
她右手上是锋利的水果刀,尖锐削薄的刀身抵住自己的左手手腕,笑着看着余露,“不跟我换衣服是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用这把刀隔开我的手腕,然后嫁祸在你身上,虽然说——”
说道这里,安言嘴角带着笑意,但是眼里一点笑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冷,随后说道,“虽然说你不太可能用刀割我的手腕,但是谁在乎呢?我受伤了萧景很生气你就算什么都没做这辈子也会毁了,至少要在牢里待一辈子吧……”
当时余露不停地摇头,眼中已经憋出了不少的泪水,咬着牙,一直说着不要。
安言拧着眉,继续说,“觉得我很残忍是么?余露,那就跟我换衣服吧。”
此刻,萧景抬起手指,狠狠掐着自己的眉心,目光冷的可怕,周身的气息都很渗人,余露还是在哭,萧景却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
在夜幕降临之前,乔洛跟茯苓同时赶到萧山别墅,萧景浑身的寒气,听着乔洛在一边淡淡地冲他道,“下午的时候,太太接到了一个电话,根据时间推算,她应该是接到那通电话之后出去的。”
萧景自然也知道,而那个电话是公共电话,根本查不到什么。
而打安言的电话一直都关机状态。
乔洛派了人出去找,还让人留意路上的监控,有看到安言的地方都做标记。
在黑色彻底吞噬天空之时,乔洛跟着萧景一起从萧山别墅离开,黑色的车子像是箭一样在暗夜里潜行。
乔洛在前面开车,萧景坐在后座,车里除了性感的引擎声听到不到其它的声音。
后视镜中,萧景的脸色阴沉却平静,微微低着头,眸子半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乔洛叹气,什么话都没说。
没过多久,倒是萧景睁开了眼睛,冲前座的乔洛道,“乔特助,你理解的爱情的是什么样的?”
乔洛心里一震,眼神差点飘忽追上了前面的车子还好及时稳住了,这种时候上司突然问下属这种问题,莫不是有诈?
乔洛握紧了方向盘,吞了吞口水,斟酌着说,“这个,一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男人淡淡地打断他的话,“所以我问你。”
乔洛觑了他一眼,“无非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也没什么了。”
萧景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轻微颤抖,转过头看着窗外,自嘲地讥讽道,“那你看我跟安言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那一天么?”
走到现在,他愈发觉得前路迷茫,看不见路。
最重要的是,他看不见她心里在想什么。
乔洛咳了咳,想了半天才说,“我觉得您跟太太应该没有那一天,毕竟……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能天天都是这种东西呢。”
然而萧景仿佛并没有听他的答案一样,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回来之后别再叫她太太了,她现在不知道多排斥跟我有关的一切。”
乔洛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不同声色地提高车速,随后淡淡地说,“好。”
大概是夜里八点不到九点的样子。
倾城会所某个包间,有保镖猛地踢了下站的笔直的男人,随后那男人笔直地跪在地上,身子蓦地前倾。
同一时刻,坐在椅子上的萧景慢慢站起来,低头看着被保镖按住的男人,阴冷出声,“他在哪儿?”
被迫跪在地上的男人抬头冷冷看了萧景一眼,带血的嘴角掀起冷笑,可能是嘴里裹着血,还没开口说话时,他猛地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原来你们打着这样的目的,我说辛辛苦苦废了力气将我抓了来,怎么会白白放走!”
乔洛狠狠踢了他一脚,随即开口道,“知道就好,所以说你的顶头上司在哪儿?”
那人看都不看乔洛一眼,目光只直勾勾地看着萧景,眼角弥漫着冷嘲的痕迹,“你着急了吗?跟了我那么久,怎么还找不到景先生的下落么?”
萧景慢慢蹲下身子,如狼般的黑眸紧紧锁住他的脸,削薄的唇勾了下,“是,我找不到,所以现在问你,所以霍景衍现在在哪儿?!”
那男人听到萧景直呼霍景衍的名字,咬了咬牙,狠狠别过脸,什么都没说。
“上次,你在这个地方打了我跟我的助理一枪,你枪法很差,没打中要害,我修养了一段时间就痊愈了,但是我的枪法跟你的不同——”
萧景的话还未说完,有人直接递了一把枪给萧景,萧景接过,直接抵住了他的额头,手指很稳,嗓音却低,“我知道你可能不怕死,但我不会让你死,我跟你们无仇,顶多有些渊源,说不定我还要感谢你口中的这位景先生……”
男人扣住扳机的手指动了动,继续保持刚才的语调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可能从头到尾都没有拎清楚,我并不想与你们为敌,懂了么?”
那男人却冷哼了声,“可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是身为朋友该做的?景先生不想与你冲突,他做完自己的事情自然会离开,跟你们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
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
萧景眉骨突突地跳动,裤袋里的手机蓦地震动,他接起电话,那端的人说,“萧先生,发现安小姐的踪迹了。”
萧景带着乔洛离开包间之前,那一枪还是打在了那人的腿上,萧景冷眼望着他一脸忍耐的样子,“这一枪,都不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敌是友看你自己的选择,你还有今晚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
萧景一行人找到那辆安言上的车时,车子已经在垃圾场了,彻底报废了,成为了一对破铜烂铁。
到处风声萧瑟,暗夜里,头顶的天幕格外的黑。
空气中起了淡淡的雾,强光照耀下,雾气像极细的银针落下,每个人呼吸之间都会有一团白雾从口腔中冒出。
萧景慢慢转身朝车子而去,乔洛就跟在身后,听到他淡淡的嘲讽声,“收到霍景衍入境的消息不过前一天的事,结果她今天就去找他了。”
她聪明,萧景知道他困不住她。
而他用尽了权利不过也只查到,那几年她跟着个叫做霍景衍的男人待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清晰明了,没有任何感情纠葛,倒像是极好的搭档。
听到这个消息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提上了一口气,某些时候,往往这种关系才是最坚固,最牢不可破的。
可以不用经常联系,但彼此心里都要对方。
不是爱情,比爱情要来的坚贞,也不是亲情。
像是末日下,有着同样伤口的两人相遇,然后走到一起,惺惺相惜。
这晚。
深夜十一点,郁衶堔的私人别墅大门被人撬坏了,别墅的房门也被人大力给踢坏了,那么厚重的门板,歪歪扭扭地挂在门框上。
郁衶堔猛地从沉梦中惊醒,手指下意识朝身侧探去,摸到了女人温香软腻的身体心安了不少,长臂一伸将她捞进自己怀中,满足地叹了口气,继续闭着眼睛沉睡。
紧接着,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楼下传来更大的一声巨响,把路轻浅也给惊醒了,暗黑的夜,她眼睛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眨了眨眼睛,嗓音带着迷迷糊糊的沙哑,“打雷了么?”
郁衶堔猛地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的怀中,“外星人入侵,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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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蜜汁的外星人入侵,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