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这件事就这么快速解决了。
解决了之后纪长泽还没忘记上前嘲讽一番。
他也不是每次遇到类似的情况都这么恶趣味的,虽然百分之九十九都要这么干一次吧。
但这次,天见可怜,纪长泽一开始真没打算叭叭叭挖完了一个坑看着人跳进去之后再凑过去说“哈哈哈哈没想到吧这是我挖的坑你们果然掉进去了我好开心哈哈哈哈”。
只是没想到,随手挖个坑,居然披露出了五人的丑恶罪行。
小弟们早就习惯了在纪长泽输出的时候在他旁边看着或者根据他的意思佩服,从那个人主动说出罪行之后,他们就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堵小学生,打劫,偷东西,他们是早有预料的。
毕竟混混嘛,像是他们这种既不去偷东西也不去抢劫的还是少数的。
但是强.奸人家女孩子,还是五个一起。
还是因为追求失败这么做。
要是以前听见了,他们最多也就说一句“居然这么人渣”,但是经过了纪长泽两个月的教导,小弟们基本都有了点正常三观。
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无耻到这种份上,搞得他们一直等到那些人被警.察带走了都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什么玩意,就因为人家姑娘不答应和他好他就这样,这还是人吗?”
家里有姐姐妹妹的人最是义愤填膺。
“这种人就应该枪毙。”
“还好泽哥把他们给诈出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他们要瞒到什么时候。”
“我要是法官我肯定枪毙他们。”
一众小弟叭叭叭的说了一番“罪犯应该是个什么下场”后,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点。
纪长泽最后来了一句:“放心吧,枪毙没跑了。”
此刻正是严打的时候,那帮人犯下这么无耻的罪行,枪毙是肯定的。
只是心情还是有点好不起来。
比起发现罪犯能够认罪伏法就高兴的不行的小弟们,他看得更加现实,看到的东西也更加多一些。
比如说,那个被伤害的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哪怕是在更加先进一点的现代,女孩子被以这样的方式侵犯,遭受的身体压力和心理压力也还是不少的,更是有一些擅长受害者有罪论的渣滓天天在那传流言蜚语。
纪长泽见过不少,而在这个思想还未完全开放的时代,女孩子们遭受了这种事,最后受到伤害和谴责以及指指点点的,往往也会是她们这些受害者们。
他提出个问题:“他们那个脑子也不像是有本事能遮掩过痕迹的,怎么会一直没被警方抓?”
就算是被遮住了眼睛,五个人,再加上声音和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比较奇怪的人和事,这些组合在一起想要抓住那帮子畜生还是比较简单的。
但他们却一直逍遥到了现在。
而且要不是纪长泽故意用计,估计还能一直瞒下去。
今天注定是繁忙的一天了。
纪长泽还是没能安心回家休息,打了辆车去了警.察局。
他想打听消息一般情况下还没失手过。
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这五个蠢货混混一直逍遥法外的原因了。
那个女孩子没有选择报警。
她被侵犯了之后没多久,全家就搬迁离开了。
显然是她的家人在知道了女儿被伤害之后,选择了忍气吞声遮掩下“丑事”。
如果不是这帮混混作死,进而引起了纪长泽的主意故意设下圈套,怕是他们干的这件事永远都不会被暴露出来。
因为当事人根本没报警。
要说她不想讨回公道那肯定是假的,这已经不光是被侵犯了,五个人,一晚上,她的身体当时肯定也遭受了巨大的压力。
谁遇到这种事不想把罪犯们锤死呢。
可回归到现实问题。
她能面对这件事曝光后村人对自己的议论吗?受得了在学校里被人指指点点吗?谈恋爱,结婚的时候,男方会不会介意这件事,这些全都造成了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她和她的家人不得不放弃保卫自己权益。
容父容母是学校放学之后才知道那帮混混被警.察抓走了。
他们还不来庆祝和松口气,就被摊贩老板告知,混混们之所以被抓走是因为惹到了纪长泽。
“就是纪爱党家大儿子,他不是拍电影去了吗?今天才刚回来,正好撞见,那些混混想污蔑他,结果他可厉害了,掏出了法律上面的书,说要告他们,反正乱七八糟的是什么我也没听清,他们就被抓走了。”
虽然现在已经可以随便做生意了,但是之前那段“做生意要被政府严查”的时间还是让摊贩们看到警.察后心底有点发慌。
因此刚刚警.察来的时候,摊贩老板是躲在屋里偷看外面情况的。
“长泽?”
容父容母对视一眼。
比起摊贩老板认为的只是巧合,曾经多次离开山市的他们熟知从车站回到家方向的路线。
哪个路线都没包括小学。
长泽这个孩子肯定是特地绕路过来的。
那么是什么事让他特地跑来呢?
容母有些感动,也有些愧疚大人的事居然让小辈帮忙:“肯定是他爸妈告诉他了,这孩子一向早熟,想帮我们也正常。”
容父考虑到了别的地方去:
“怎么牵扯到警.察局了,他才多大啊,怎么能打官司。”
两人这段时间焦头烂额,也没时间关注什么报纸新闻。
再加上因为中央点名表扬纪长泽,各大报纸都主要是冲着纪长泽去的,关于容安的报道,因为她本人不在首都,也没像是纪长泽那样留下了金先生这么一个“□□”,报纸上面就算是有关于她的信息也不多。
要发酵的话,估计要等一段时间。
而其他看过电影的人哪怕觉得女主演眼熟,但化妆和没化妆,演戏跟没演戏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再加上容父容母早出晚归几乎不停下,就算是有人有心想问也没好意思在人家这么忙碌的时候打听。
纪父纪母就更别说了。
人家家里正在一堆乱事呢,他们跑过去说“你们知道吗我儿子出息了他真的贼棒”,那怕是等着要毁掉这段十年如一如的友好邻居关系。
因此,两人在感慨完了长泽这孩子真是懂事,就是给他添麻烦了他们很过意不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对方之后。
就开始考虑到了另一个问题。
送出去“避难”的闺女回来了。
而家里一片乱七八糟,他们又要照顾老人,又要工作,又要四处借钱,再加上还要应对那两个糟心侄儿,根本没时间去顾着家里。
安安回去会吓到吧。
这个事要怎么跟她说呢。
又不是小孩子了,肯定是不能瞒着的,瞒也瞒不住,但就怕告诉她了之后,会影响到她的心情进而影响到她上学。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看清了对方眼底的疲惫跟无奈。
人到中年,居然会遇到这样离谱的事。
他们甚至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会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容母还好,容父绝对是最严重的那个。
怎么一下子,他的大哥就变成了那样面目可憎的人,父亲兄弟都不要了,还恨不得像是吸血鬼一样在他身上吸干最后的血。
还有那两个侄儿,容父有着这个年头大部分男人都有的毛病,觉得生儿子比生儿好。
当然不是说他不爱他的女儿,但是对着两个侄儿,他一直都是抱着一种“这是我们容家以后繁衍后代的孩子”的眼神去看待。
在这两个侄儿还没表现出那种混混模样时,容父也是很疼爱他们的。
就算是发觉到了他们越来越不像样子,但看在自己是他们叔叔的份上,在两人住在容家的时候,容父容母也都是竭尽所能的去招待照顾。
结果,就得来这么一个下场。
怎么能不寒心呢。
而现在,寒心甚至都不是两夫妻主要要处理的情绪了,因为他们要去处理老人的住院费,和兄弟的扯皮,学校的否定情绪,周围同事们看来的异样视线。
这一切都太难太难了。
如今又多了一样。
要去跟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儿去解释这一切,并且安抚住她的情绪。
两人深深叹了口气,带着浑身的疲惫走上了回家的路。
到了门口时,他们已经做好了看到一个茫然又疑惑女儿的心理准备了,推开门后,却都愣住。
许多天都没干净的屋子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整洁明亮,饭菜的香味传了出来,阳台上挂着他们这些天积攒着没有洗的衣服。
厨房里还传来了熟悉的笑闹声。
“你这样不对,不能这样,那就太难吃了,这道菜怎么可能要加糖。”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对,我跟你说小胡很有厨师方面的天分,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小胡吗?”
“那好吧,那就加一点点。”
“一点点也太少了,来我来加。”
一声惊呼响起,接着就是他们闺女嗔怪的声音:“加太多了,要是太甜你自己吃完。”
“我吃完就我吃完,这道菜好了吧,我端出去。”
话音刚落,被他们看着长大的邻居家儿子就端着一盘子菜走了出来,见到两人也不惊讶,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叔,阿姨,你们回来了。”
“你们先坐回吧,菜马上就要好了,我爸妈下去买酒去了。”
纪长泽的态度实在是太自然了,简直好像是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容父容母才是客人一样,两人不知不觉的就跟着他的脚步走到了沙发前坐下。
他甚至还给他们弄了一个果盘。
“我和安安在楼下买的,大降价啊,结果一不小心买多了,我们整理出一袋子放在桌子上了,叔叔阿姨你们明天去学校的时候可以带给同事。”
“我先去厨房帮忙了,叔你们先坐着啊,我爸妈一会就来了。”
他说完转身就进了厨房。
容父容母:“……”
他们一脸懵逼的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才稍微反应过来。
“不是,长泽才是客人吧?”
客人来了,应该他们去招待啊。
怎么变成纪长泽这个当客人的在厨房忙活,他们两个长辈躲在沙发上躲清闲了。
而且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两家要吃个饭的意思吗?
容母实在是过意不去自己这个长辈在沙发上坐着,让纪长泽这么个在她眼里看来还是孩子的人忙活。
她站起来进了厨房想要接手让俩孩子出来歇息。
容安却难得反驳了她:“妈你去坐着,我来就行,我这么大人了,炒个菜都不会了吗?”
“对啊阿姨,我们在首都可是研究了不少好菜,你去坐着,要不然这些菜您也不会弄啊。”
好像很有道理。
但自己这个女主人在这里歇息着,让俩孩子干活,还是会让容母有种不安心的感觉。
好在纪父纪母买了酒上来了。
“他们小孩子家家的,多动动也没什么,而且也都这么大了,做个饭很正常。”
“老纪说的对,咱们照顾他们二十多年了,现在他们大了,就给我们做一顿饭而已,自家孩子,干什么这么紧张,你们啊,就是想太多,坐下好好享受吧。”
他们俩都是和纪长泽通过气的。
纪长泽直言了自己撞见的混混骚扰学生现场,用脚指头也想得到容家夫妻因为这样的亲戚在学校要遭受什么样的压力。
如果那些混混还持续骚扰而学校赶不走他们的话,估计就要为了学生的安全和家长的投诉将容家夫妇辞退了。
干脆点说,换成其他学校,他们说不定已经被辞退了。
只是这家小学的校长跟他们共事了二十多年,多多少少有感情和情分,扛着压力没有对两人发难而已。
但他们心底也清楚,这样下去,学校迟早不能再留着他们。
哪怕同事和校长能够理解,但家长也不会允许有这么几个随时可能会爆炸的炸.弹在孩子们周围的。
因此他们承受的压力绝对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不是孩子的安慰,而是向同龄人倾诉。
要是不倾诉的话,接下来两人肯定会崩溃。
所以,就需要纪父纪母出场了。
纪父纪母听完纪长泽认认真真的分析后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的:=o=
“你怎么说的这么真,活像是你见过一样?”
纪长泽不慌不忙掏出一本心理学书籍:“最近在研究这个方向,拍电影要用到,所以就看了看。”
“成年人比起小孩来说面对的让他们崩溃的事其实更多,小孩哪怕哭的天崩地裂,自觉天塌了一样,但其实前面都是有大人在顶着的,但是成年人不一样,他们只能自己撑着。”
不能像是孩子那样遇到一些事就哭,也不能受了委屈就去找人哭诉,在外面饱受痛苦,回了家对着自己的孩子还要勉强自己露出笑容。
这样长期下来,他们不崩溃谁崩溃。
纪父纪母都有点动容,但也只是因为这句话而动容,对自家这个上了大学之后就一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儿子,哪怕接受了他的导演天赋,思想上也很难一下子有个转变。
比如说,自家儿子捧着一本从没听过的书对他们大谈心理学。
纪母还好,她自己是医生,对于心理学也知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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