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看着他崩溃的神情,艾丽莎莫名得到了安慰。
啊,真好,有人跟我一起受苦了。
但她的任务是将纪长泽留在华国,所以不好继续这么幸灾乐祸下去,怎么说也是照顾了纪长泽这么几天的人,艾丽莎自认为自己多多少少也是比较理解华人雇主的。
她道:“先生,您刚刚晒在外面的香肠好像有鸟正在偷吃。”
“什么?!!该死的鸟!我的香肠!!”
年轻华人果然立刻神情大震,满脸愤怒的朝着阳台去了。
趁着他离开,艾丽莎立刻开始提点两人:“先生的意思是,艾尔先生好歹跟着您五年,您就这么痛快的为了他辞退艾尔先生,会让他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兔子死了狐狸悲伤?”
两个研究所的人满脸懵逼。
艾丽莎解释不清楚,干脆换了个说法:“总之,您要辞退艾尔先生,但是又要表现出很舍不得的样子,要展现出您在先生和艾尔先生之间痛苦决断了一番,最终才不得不为了研究所,为了先生,放弃自己培养出来的学生。
为此您痛彻心扉,难受到难以呼吸,这样先生才会觉得感动。”
约翰:“……”
上司:“……”
这特么什么毛病。
但想想上面下达的死命令,他们还是咬牙点了头。
于是等到纪长泽赶完鸟再回来时,上司就开始眼眶红红,叙述自己做下这个决定有多么艰难,但为了研究所的未来,为了纪长泽这样的好下属,他还是不得不大义灭亲,将艾尔驱逐出了研究所。
年轻华人显然很吃这一套,感动的不行,握住了上司的手:“先生,我能理解,我明白的,您愿意为了我做出这样的牺牲,我真的很感动。”
“纪,不要因为一个人就否决整个研究所,其他研究所的同事都很喜欢你,我们把你当成家人一样啊!”
“真的吗先生?!你们真的把我当成家人一样吗!”
纪长泽激动极了,一双黑眸里满是喜悦。
“是的!纪,我们就是一家人!”
情况终于顺利,约翰和上司都松了口气,总算是能按照计划行事了。
他们从特工局知道了纪长泽是个挺重视钱财的性子,这次特地带了许多钱出来。
上司拿出一袋子钱,递给纪长泽:“纪,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这次受苦了。”
纪长泽满脸写着拒绝:“不行,我不能要,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哪里会谈钱!”
“纪,你就拿着吧。”
“不,不行,这怎么好意思,我的工资都已经发了,我怎么还能拿额外的钱呢?先生您有这份心我已经很高兴了。
在我的心中,您比我的导师还要像导师,我怎么能要导师的钱呢……”
他巴拉巴拉还没说完,上司见他真的不要,就把钱放了回去。
“那好吧,纪,你可真是不爱钱。”
年轻的华人学者正说着的话顿了顿。
两人没注意他脸上的神情,既然目的达到了,也感动到了这个难讨好的华人下属,他们就打算起身告辞了。
“我们先走了,明天研究所见。”
纪长泽送到门口,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明天见先生们。”
门关上了。
艾丽莎眼见这其乐融融的会面结束,松了口气,赶忙在脸上带上高兴的笑容:“先生,您可真是有才华,竟然让您的上司亲自上门道歉,他们一定很重视您吧!!我真为您高兴!!”
“重视个屁!!!”
门一关上,纪长泽的脸就拉了下来。
“他们根本不是诚心道歉!”
艾丽莎愣住:“但、但是,我看他们好像很真心实意……”
“都是假的!做做样子而已!你没看他们根本没打算给我钱吗?!什么意思?带着钱到我面前晃了晃,故意来嘲笑我穷吗?!!”
暴怒的华人气愤不已,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转圈:“可恶!可恶!!我还没受过这样大的委屈!艾丽莎!!给我收拾行李!我现在就要回华国!!”
艾丽莎:“……不,先生,您先冷静,刚刚我看到了,真的是您几次说不要钱。”
“我说不要,他们就真的不给了吗?!!”
纪长泽恼怒不已:“你见过谁过年拜年给红包,小辈说不要,长辈就真的不给了?!!”
“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羞辱我!天啊!天啊!艾丽莎,我好生气,我气的喘不过气来了,快!快去给我炖鸡汤补补身子,我喝了鸡汤就上路!”
“呜……可恶,这个冰冷的,毫无人情味的研究所怎么可能真的把我当成家人一样,我好难过,我要回家。”
艾丽莎:“……先生您等等!家里没有酱油了,我下楼去买个酱油!”
她飞速跑下楼,打电话给同事,直接把还没走远的两个上司拉了回来。
听说纪长泽因为他们没有真的把钱送出去而气的喘不过气,两人:“……”
“不是他自己不要的吗?”
“先生不是真的不要,他只是客气一下,客气您懂吗?华人都喜欢客气,现在先生十分生气,认为你们是在故意羞辱他,所以还是上去哄哄吧。”
两个上司:“……”
艾丽莎带着酱油回来,正炖鸡汤的时候,门铃再次响起。
门打开,是两个上司友善的笑容:“纪,我们觉得,这个钱你还是拿了吧。”
纪长泽走过来,皱着眉,直摆手:“诶呀我都说我不要了!你们怎么就是非要给呢!”
“拿着吧。”
“不行!我不能要!”
“这是研究所给你的补偿,是你应得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不要不要。”
两人:“……”
他们不得已,只能快速把钱扔到了桌子上。
纪长泽立刻佯装生气:“我都说了我不要你们还给!真是的!!”
一边说,一边把这包钱往里面推了推,顺带还要抱怨一下:
“诶呀,你们可真难伺候!”
两人:“……”
到底谁难伺候啊。
从纪长泽家楼下走出去,风一吹,他们才发现自己刚刚出了一身汗。
动作整齐划一的擦了把头上的汗水。
“约翰,我总觉得,我们研究所以后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这么巧先生,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个纪,华国到底是怎么把他养出来的。
天啊,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