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阁老是空手出的文渊阁。
演戏嘛,当然要做戏做全套了。
既要有像老爹那样把东西都收拾走,告诉三位大学士,他们轻易请不回自己了的。
当然也要有小阁老这样,一样都不拿,明摆着告诉三位大学士,自己还会回来的!
父子俩的意思加起来,才是完整的意思。
前脚徐阁老出了西华门,后脚徐璠就出了午门,来到承天门外的六科值房。
对自己豢养的汪汪队面授机宜,得到他们会为自己立大功的保证后,小阁老才准备家去。
谁知在千步廊又碰上通政司的人,得到一个恶心的消息——刚接到杭州的加急禀报,四月初一,杭州发生日食
这让小阁老刚刚有些好转的心情,再次变得糟糕起来。
“回府!”徐璠猛地放下轿帘,不再理那右通政。
‘居然真让那小子猜着了!’
小阁老阴着脸坐在轿子里,一阵咬牙切齿。
想到那孽畜得意大笑的样子,徐璠就怒从心头起!
他重重一拳击在车厢壁上,把轿夫吓了一跳。
‘嘶,还挺疼。果然还是元春打起来更顺手’想到这,小阁老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儿子呢。
等徐璠回到西长安街的首相府邸时,天已经擦黑了。
徐元春在院中迎接父亲回家。
看到儿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可怜样子,徐璠又心软了下来。
算了,毕竟是亲生的,打坏了以后还怎么打
再说,不是还有地震吗?光一个日食也不能算自己输了。
他便按捺住大耳刮抽上去的冲动,问道:“你爷爷没事儿吧?”
“爷爷没事,回来就跟戏班子泡在一起了,说是终于有时间,跟他们好好磨一磨戏了。”徐元春眼前尽是老爷子在云板声中,扮成花旦粉墨登场的画面,让人不可直视呢
他赶紧收回想象的翅膀,又禀报道:“但娘的事儿大了,刚才好一阵骂,现在还在房里生闷气呢。”
“她发什么疯了?”徐璠眉头紧皱起来。
“好像是为了什么西山矿业,具体的孩儿也不清楚。”
徐元春见成功把父亲的注意力,引导了母亲身上,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方才看到父亲那铁青的脸色,他真担心大耳刮子会抽上来呢。
徐璠进去卧房,侍女赶紧为他除下官衣,换上居家的袍服。
小阁老一边平伸双手,一边问坐在榻上生闷气的季氏道:“这是怎么了?”
季氏不说话。
“元春又惹你不高兴了?待会儿我打他一顿给你出气。”徐璠心说,我也顺便解决一下个人情绪。
“你还是打自己吧!”听他又要打孩子,季氏气不打一处来:“整天觉得这个不行,那个不对,错的最离谱的就是你!”
“你说什么呢?!”徐璠闻言,哄老婆的心思登时荡然无存。心说张居正怼我、老爹骂我、姓赵的嘲笑我,连你也要批我两句?
真以为我是谁都能啐一口的痰盂不成?!
“你吼什么?害我赔了十万两银子还有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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