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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轻你?”傅琰脸色微变。“至于折辱你,又是哪里话?这些日子,我如何待你,你应该知道。你
说你是囚徒,我何曾真的将你囚禁于傅府?刺杀纪宁,难道不也是你的心愿?”
“”
“我今日,只是真的想看看你装扮后是什么样子。若你实在不愿,也就算了。我之前没有强迫你做什么,现在也不会。甚至刺杀纪宁的事若是你现在反悔,我也一样会同意。”
“若是我现在反悔,今日这‘婚事’你要如何收场?”
“我只是说我会同意你反悔,又没有说今日之事作罢。大不了,我自己穿上喜服去会一会他一一你不
会真的以为,我没有想过若是出了变故,该怎么办吧?”
“”
“办法很多,你不是我的唯一选择。甚至不是我的最佳选择。要论杀人,当然用与纪宁素不相识之人更好。但是我还是想让你亲手了结。”
说到这里,傅琰停了下来。他看了白清颜一眼,突然笑了。
”你一定想问为什么。其实很简单,若是我杀了他,你会恨我。若是你恨我一一你就永远不会像这样,与我心平气和地说话了。只有你自己亲手杀了他,你才能走出他的影子,我才有可能”
“傅大人!”
“怎么?”
“不要再说下去了。”
对面的傅琰眼神里像是有了些失落。可他依旧是微微一笑,点头同意。白清颜突然生出一种感觉一一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甚至在怕些什么,对面这个男人是都知道的。也许他看透了自己。
我累了。傅琰,我想回去坐一下。”
傅琰依旧是沉默着点头。他脸上带笑,暗。白清颜就坐在这月光与黑暗的交界处,
替白清颜拉开屋门。院落里洒满月光清辉,可屋内却是一片黑掏出傅琰给他的那把匕首。
他将匕首放在掌心里,细细端详着。匕首也一半沐浴月光,一半隐藏在黑暗中。白清颜手腕一动,光与暗的边界就在剑刃上流转。
这本来也是一把锋利的好剑,可最终却得了雕金描银的玩物,挂在世家子的腰间炫耀。在遇见白清颜之前,也不知道它有幸杀过人没有?
一一就算落在白清颜手中,也不过喋血两次。一次是他自己的喉间血,而另一次
纪宁腰中血流喷涌,却还紧紧抱着自己倒地的样子,突然浮现在白清颜面前。他抚摸剑刃的手一紧,一道细细的血流从他掌间涌出。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把剑。
就像他的真名“白清颜”一样,那把剑也与过去的自己一起被丢在了那狩猎场上,再也找不回来了。“傅琰。”
“-ti、— ”
我在。
“我们何时动身?”
”未时。”
”好。”
白清颜抬起头,望向天边那轮不够圆满的月。他面上渐渐浮现一线笑容。
“我与他之间也早该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