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不管他说了什么中伤我,离间你我关系的话,你都不要信。那都不是真的。你我是爱侣,十年来从未曾分开过。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骗你呢?你也是一样,一心只想着我,我们一直蜜里调油。这次我将你从战场救下来,就不会再分开了。旁人说话,你都不要听,你只要信我就可以了。”
纪宁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自若。他擦干净白清颜脸上的污迹,抬起白清颜的下巴,再次仔细打量他脸上的伤痕。
“那老杀材,竟敢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你等一下,我替你拿药膏去。”
”没事。”白清颜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那怎么行,我见了会很心疼。”
纪宁去取药匣,白清颜目光一直随着他转。他心中的疑惑没有随着纪宁的话而减少,反而增多了一一自己身上,是鞭伤摞着刀伤,更别提大片大片的血淤针刺,青青紫紫交织在一处,几乎没有好肉。这些都是新伤一一若纪宁像他所说,连自己面上一点点淤青都忍受不了,自己身上这些伤又是怎么来的?.
毕竟其中大部分看起来不是战场争斗留下的,倒像是一一奴隶被主子调教折辱,才会留下的痕迹!
纪宁取来药膏,手指轻柔地在白清颜面上揉弄。他动作小心,一点也不疼,只有一丝清凉沁入肌肤。白清颜感受着这份轻柔,闭上眼睛,轻声说,
”纪宁,你如此心疼我。”
“你我是爱侣。我不心疼你,却还能心疼谁?”
“那我身上这些伤一一你见了心不心疼?
纪宁的手指在白清颜伤处重重按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自如。白清慢慢睁开眼,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可是纪宁立刻挪开了视线。
“李大人说,我身上的鞭伤是你留下来的。”
“我说过了,你不要信他。”
“所以,那不是你留下来的?”
“我在荼都城门前救下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受了鞭伤。那是个不长眼的兵,我已经将他杀死了。
从今以后你留在我身边,再没什么人能伤你分毫,你不要怕,安心养身体就是。”
说完,纪宁又用手指挑起一缕药膏,替白清颜在脸上那小小的淤青处,温柔涂抹着。白清颜再次闭上眼,任凭他动作。、
他的神情这样温顺。没有人知道他给紧紧抓着衣襟,才不让自己的手发起抖来一一
虽然失了忆,但他长了眼睛。这么多天,在这狼邺兵里,他没有见过一个人拿鞭子。因为狼邺士兵的武器标配是长剑与短弓,少数兵种还配有长枪。但鞭子,绝不在其中。、
整支队伍里只有一个人,配有长鞭那个人是纪宁。
“他还说,有一个玉瑶囚俘”白清颜换了话题,却只说了半句。他睁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纪宁。
果然,纪宁整张脸都绷紧了,却故作轻松般笑了笑,
“是吗?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他就只说了这一句,说是有人告密,可我想问细节,他便不再说了。”纪宁明显放松下来。但这份放松入了白清颜的眼,却像是一记重击,紧紧捶在他胸口。、
“确实有个不知好歹的玉瑶叛徒,向我们告密但那是在荼都城的事情,你现在失去记忆,大概是
不记得了。”
“我还以为是有玉瑶人跟在我们队伍里。若真是有,他们还说不定要怎样看待你我。会不会以为我是叛了国,甘心给你做一名 奴隶?
纪宁上药的动作完全停不下来,他的眼神慢慢下移,最终与白清颜的眼睛对上。、
“清颜,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