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将白清颜搂在怀中,轻声问,
“你叫我什么?
”纪”
“叫不出口么?”
才经过一场情事,白清颜眼睛都睁不开。但他还是能听到纪宁温柔语气后藏着的失望。不知为何,他心头一酸,竟然脱口而出,
”纪郎”
纪宁听了,一时没有说话。良久,却是长叹一声。、
“你不知我等你这一句,等了多久。”
白清颜还以为纪宁指自己失忆,认不得人的事情。想要宽慰两句,却被纪宁一根手指按住了嘴唇。、
“再叫一声。”
“纪郎。
说着,纪宁就将他按在自己臂弯里,搂着躺在榻上。白清颜想要回过头看他,但每次才一动,就被按回去了。他也不知纪宁将脸埋在自己头发里是在做什么,只觉得恍惚间像是有水滴落在发丝中。可他才经过情事,实在有些累了,还没想清楚那水滴是什么,就昏沉沉睡过去了。
次日,白清颜是被一阵喧晔声吵醒的。他坐起身,发觉纪宁已经不见了。二人的被子都齐齐整整卷在自己身上,连脚趾头都没露出来一颗。
看来是纪宁走前,将自己卷成了个煎饼锞子。白清颜心中颇觉好笑一一想来是被鹿鸣山口中的寒毒吓到了,纪宁现在对他受寒一事,是到了有些神经质般的在意。可他的病根分明在脏腑深处,这有又什么用昵?
但白清颜笑过了,却生出几分苦涩。
看来这个纪宁,是真的在意自己。依他所说,二人是十多年的恋人,那么自小失了母亲,又不得父亲兄弟亲近的自己,也算是得了一方归宿了。只是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这唯一属于自己的一点温暖,又能保留到几时?
又等了一会,纪宁还是没有回来。白清颜打开车窗,向外面看了看,却看到一名经常跟在纪宁身边的亲兵。他问道,
“请问,纪将军去何处了?”
“还不是那些玉瑶囚俘”那亲兵脱口而出。却不知是想起什么,脸色大变,”不不,我是说那
个公子,我在前方还有些军务,我得走了!”
“等等!”
白清颜伸手阻拦,那亲兵却逃也似地遁走了。白清颜看着他的背景,心中越发疑惑一一他方才分明听到“玉瑶囚俘”四个字!可是纪宁不是说,这次他穿城而过,秋毫无犯,根本没有掳掠百姓吗?那玉瑶囚俘,又是从哪里来的?
白清颜越想越觉得不对,一定要去搞个清楚。可见他下了车,那名亲兵又折了回来,拦住他的去路。、
”公子!”亲兵急得一头汗,“是我失言,您千万别在意!若是被将军知道,我小命都不保了!将军明令说过,不许任何人拿玉瑶的事情来打扰您,尤其是那些囚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