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上情敌。他爱她时,你已经接受了现实,有了新感情,而我不同,我娶她时,你们正是热恋。当然他横刀夺爱,要抢走我的妻子,就不单单是情敌,而是仇人!”
“所以天注定,你得不到她的心。用什么样的方式取得,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失去,爱情如此,集团也如此。”
康泽恩并不恼怒,只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他着实帅气逼人,怒火中透着倔强与坚韧,与李茶是如此般配。
可是生活就是这样,如一个圆盘不停周转着,不是谁的终究会离去,良久,他才说:“这口恶气出来了吗?”
徐轩太嘴角动了几下,没有说话,但是见康泽恩如此幽默与平和也实在是出乎意料的。
“你是个稳重的有分寸的人,但是今日我允许你这么放肆。”康泽恩将电脑推到他面前,说道,“这是茶儿为你们策划的婚礼,请设计师为你们设计的婚礼、服饰以及会场草图。她最大的痛苦不是满身伤痛,不是嫁给了一个陌生人,而是没能做你的新娘。她觉得今生最对不住的人是你,逃离得人是她,先爱上别人的也是她,辜负了你,背叛了你,现在,她希望有一些弥补,想给你最好的,请你不要拒绝。”
徐轩太看着婚礼策划案,心中酸楚,来不及转身,两行眼泪缓缓落下,曾经深爱的,如此铭心刻骨,却没有减少分毫,反而加剧……
可是,却不能再有任何亲近,不能拥她入怀,不能肆意亲吻,甚至不能给她一个特别的称呼。这个人明明深入骨髓,却又不能守护。
康泽恩十分理解他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算做安慰。
徐轩太不愿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可偏偏又暴露无遗,擦去眼角泪水,抬了抬下巴,说道:“她给我得一切,我都不会拒绝,从此我可以给她呵护和疼爱,不再是爱人般,而是亲人般,这一生,唯有亲人再不会离我而去。”
“对不起!”康泽恩终于说出这句话,倒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走进内室,片刻后端了两杯红酒出来,递给徐轩太,接着说,“我想我们也不会是仇敌,茶儿状态不好,我知道你们十分担心她,有时间去看看她。哪怕一句话不说,一个眼神也没有,至少你去过,亲眼见到了,心就安了。”
“我不会拒绝,只要是她给的!”徐轩太接过酒,一饮而尽。他暂时无法释然,当然也没人会去怪他或者要他释然,因为他承受的虽然不是身体的病痛,但是却比病痛更纠缠着自己的身体与灵魂。
康泽恩在他身边坐下,晃动着酒杯,严肃地说:“我们总是把生活视作线性的、前进的、向上的过程。但生活却是螺旋的、有进有退、迂回曲折的。所以,尽情享受生活带给我们的酸甜苦辣,未尝不是一项优雅而高贵的事业。”
徐轩太回头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所以你用了三十多年才明白这个道理对吗?不过谢谢你的经验分享,让我在二十多岁时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你年轻过,应该比我更懂得,有些路只有走过才知道走不走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