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婉沙玉手微扬,落在她的肩头,但是脸越发红了。
这个羞人的玩笑倒一下子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但是却又让凝婉沙平添许多的心思。她告诉李茶,想生个孩子,即使自己死了,也可以留下凝家一股血脉,不止于断了香火。
而如果能有他的孩子,那将是自己最好的造化了,孩子是她生命的延续,可以替自己一辈子去守着他。
不,不行!凝婉沙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已经拖累了他许久,倘若有个孩子,那他后半生该如何过?怎么能拖累他一辈子?他是这样完美的男人,应该拥有完美的女子相伴,完美的婚姻。
又那么一瞬间,凝婉沙又有些怀念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囚笼了,思绪如暴风雨来临前夕沉闷的空气,在有限的身体空间四处流窜,似乎急于找到出口。
凝婉沙推开了浴室的门,呼吸因激动而急促不安,深吸口气,走到了微微怔住的李为医身后,轻轻褪去身上浅薄的衣衫,颤抖的双臂搂住了他,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胸膛,柔软无骨的身体贴在他的后背,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连头上冲下的水也堆积在肩头,绕过曲线,缓缓躺下。
李为医没有回头,只是关上水龙头,扯过毛巾架上的浴巾,顺手扬起落在她的身上。
凝婉沙却侧身躲过,进而绕到了他的面前,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如一团云霞的脸缓缓抬起,看着他那被热气蒸腾而微红的脸,闭上了通红的双目,踮起了脚跟,特意涂抹了唇红的双唇印在他的唇上。
带着玫瑰香味的舌红好像沾染了有瘾的毒品缓缓送入他的口中,如灵动的蛇攀附了赖以生存的岩壁,再不肯松开。
情 欲总好似走在悬崖峭壁上,让人在生与死之间瞻望徘徊,缠 绵不尽的热吻充满了高亢与澎湃,两个人都仿佛有些失了魂,他一条有力的手臂缠住她的腰肢,稍稍用力,就将她提离了地面,一手抚过她瘦怯的身体,大步走回了卧室。
女人好似一朵盛开的白荷,迎风翩翩起舞,低声婉转吟唱,如玉的身体滚落着汗珠、水珠。
他温柔而体贴,轻声问道:“还好吗?”
凝婉沙面色如火在燃烧,点头笑笑,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人的身体是如此的奇妙,可以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不堪承担孤独的积压,也不足支撑重力的捶打,但是却可以承受他千军万马的杀伐。凝婉沙如此想,此刻觉得幸福而甜蜜,可一想到他几天后的远行,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自己腹部,忍不住又轻轻吐气,这样的破烂身体,只怕连怀孕的几率也很低吧。
几日后,李为医便要出国,只是与从前不同的是,从前是被挟持,这次却是在张目、朱言律等人的陪同下,像出行的帝王将相,送行队伍,浩浩荡荡。
出人意料的是李茶这次不哭也不闹,只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乌泱泱的一堆人话别,她身边坐着同样安静的凝婉沙,她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