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博川和志行帮着在皇上跟前美言,他想在京里谋个差事还真不是难事儿!”
“所以说,他回京的时机是恰到好处。”
“可这么一来,福州那边不就没人了吗?”崇厚紧缩着眉头问。
“提起这个,有件事大人您或许还不知道。”
“什么事儿?”
韩宸回头看看身后,确认守在亭子外的全是崇厚的亲信,这才放下茶杯道:“下官前些天请幕友去了一趟南苑,给河营送去一批盐。”
“这事我知道,这事还是我让你筹办的。”
“下官的幕友没见着韩大人,但见着了王千里,听王千里说咱们厚谊堂之前派驻广东的云启俊等人和后来随黄宗汉去广东的王乃增,不是得黄宗汉保举即将回京需次,就是被调往广西另有任用,反正全升官了!”
“裕之兄,照你这么说,咱们在广东没人了?”崇厚大吃一惊。
“没人了。”韩宸无奈地确认道。
想到黄宗汉赴任前曾奉旨去过厚谊堂,曾调阅过文祥、韩秀峰这些年与各分号的往来公文,崇厚猛然反应过来:“好一个黄宗汉,他这是把咱们派驻在广东的官员当坐探啊!”
“咱们之前一次又一次拆穿叶名琛的鬼话,他虽不是叶名琛,但一样不会喜欢总是被人盯着。”
韩宸顿了顿,又无奈地说:“如果广东分号不归他节制,借他几个胆也不敢这么干。可现在厚谊堂裁撤了,王乃增、云启俊等人全成了他辖下的地方官员,他这么做谁也不好说什么。”
“志行也真是的,为何要把辛辛苦苦筹设的衙门裁撤掉,现在好了,又变成了聋子瞎子!”
“这也不能怪韩大人,一样不能怪文大人。”
“怎就不能怪了?”崇厚越想越郁闷,紧攥着拳头说:“文中堂生前对咱们厚谊堂寄予厚望,只要他老人家能做的几乎全做到了,可他俩倒好,把好好的一衙门就这么裁撤了,不但败家,不但对不起文中堂的在天之灵,更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皇上!”
“大人,文大人和韩大人那会儿之所以奏请皇上让各分号归各地督抚节制,也是为了更好地办理夷务,哪会想到黄宗汉会这么干。”
正如韩宸所说,谁能想到连黄宗汉那样的能吏,到任之后首先想到的是怎么才能保住乌纱帽,然后才是办差。
崇厚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上海分号呢?”
“上海那边暂时没啥动静,靴焕依然是上海道。”
“这就好,要是薛焕也被调离,那咱们就真成聋子瞎子了。”
正说着,一个皂隶骑着快马赶了过来,见二人正对坐在亭子里喝茶,急忙翻身下马,将缰绳往亭外的差役手里一塞,随即掏出一道公文跑进亭子,恭恭敬敬地呈给崇厚。
“军机处的?”韩宸下意识问。
“不是。”崇厚示意皂隶退下,边看边说道:“内务府发来的,说志行过两天要来咱们这儿办差。”
“韩大人要来?韩大人这时来办啥差?”
“采办疏浚南苑河道海子所需的材料,裕之兄,你信吗?”
“采办修缮南苑宫殿寺观所需的材料我信,疏浚河道海子需要采办什么材料,就算真需要也用不着来天津!”
“十有八九跟上次一样,是奉旨来巡视海防的。”崇厚沉吟道。
韩宸禁不住问:“那要不要知会道暑和知府衙门?”
“不用,如果没猜错他是不想惊动僧王,不然也不会通过内务府给咱们发这道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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