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县时就晓得了。”
“但多出来的人吃啥喝啥,晚上住哪儿,总不能让他们自个儿开伙,晚上住别的地方吧。”
“那咋办?”陈占魁下意识问。
“还是那句话,到了这儿就得守韩老爷的规矩,你们文经团多出了九个人,劳烦你把这九个人一年的粮饷钱先交上,到时候再统一发给。每人每年二十四两,九个人便是二百一十六两,不只是你们文经团,别的团也一样。”
“一定要交?”
“不交也行,可以把从老家带来的人遣散回去,后来招募的不能遣散。”
“为啥只能遣散从老家带来的?”
“因为他们至少有个家,至少有地方去,后来招募的那些要是遣散了,你让他们去哪儿,万一没地方落草为寇咋办。”
想到别的团也是这样的,陈占魁只能从怀里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再摸出一锭银子,故作若无其事地说:“行,两百一十六两就两百一十两,多出来的不用找了。”
“该找的还是要找的,我这儿有散碎银子也有钱,陈老弟是想要银子还是要钱。”
“钱吧。”
“行。”
张监生俯身打开钱箱,取出几串钱放到桌子,随即看着坡上说:“团旗插那儿去,鼓架在对面,名册待会儿帮你呈交给伍老爷,你呢先去那边找潘老爷,潘老爷会给你们文经团安排差事。”
“哪个潘老爷?”
“你们巴县的潘长生潘老爷。”
“谢了,我这就去。”
插上团旗,留下锣鼓,去找潘长生的路上拉着个人打听了下,陈占魁才晓得陈天如之所以能人模狗样地坐在那儿,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陈天如来的最早。
陈占魁终于松下口气,一见着正在指挥团勇和附近青壮安营扎寨的潘长生,就恭恭敬敬地说:“潘老爷,我是龙隐的陈占魁,刘一山您一定认得,我跟刘一山是拜把子兄弟。”
“原来是占魁,听说过听说过,”潘二把他拉到一边,让扛着木头的青壮们先过去,笑看着他问:“你啥时候到的,来了多少人?”
“刚到了,我们文经团来了四十八个兄弟,连我一共四十九个。”
“这样吧,留两个兄弟看行李和兵器,让剩下的人过来帮着扎营,你不用干这些,我让人带你去前头卡口,先帮着盘查从贵州那边过来的百姓和商人,打探下贵州那边的情形。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一定得盘问清楚。”
“明白!”
“不光要盘问,还得做笔录,晚上要汇总呈交给伍老爷的。”
终于有正事干了,陈占魁很高兴也很激动,想想忍不住问:“潘老爷,韩老爷呢,我啥时候能见着韩老爷?”
“韩老爷正在忙呢,你们明儿个就能见着了,”潘二看了一眼插满旗帜的山门口,笑道:“天黑前各团应该能来齐,到时候韩老爷就会将大家伙临时编成几个营,应该是按县编,不过只会把团勇们编入各营,你们这些团首另编一营。”
“团勇们是团勇们的营,团正监正是一个营,这么编让我们咋领兵?”
“你会领兵吗,你练过兵马,你领过兵打过仗吗?”潘二紧盯着他,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临时编的那几个团勇营的营官全是随韩老爷杀过盐枭杀过长毛的都司、千总、把总,他们会帮你们把团勇操练成能上阵杀贼的精兵。而韩老爷会亲自兼任团首营的营官,亲自教你们咋领兵打仗!”
“教会我们之后,再让我们去领兵?”
“不但会让你们领兵,还让你们领自个儿的兵,”潘二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说:“操练两个月之后,说不定还会派你们去对面帮同贵州的官员剿贼平乱,到时候你们个个有机会独当一面。”
“真的!”
“骗你做啥子,你也不想想韩老爷为何非但让你们按团来报到,就是想着要是直接建个勇营,将来就算立下战功也提携不了几个人。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等你们真正能领兵能上阵杀贼,就让你们去贵州帮着平乱,请贵州的地方官员帮着保举提携,一个县保举五六个,几个加起来不就几十个了。”
“可我们不是来帮着防堵的吗?”
“防堵咋搏军功,再说就算打仗也不能在我们重庆府地界上打,把战场放贵州去,就算打翻天也不会连累我们川东的百姓,懂不懂?”
陈占魁醍醐灌顶明白过来,一脸坏笑着说:“是是是,潘老爷说得是,这仗说啥也不能在自个儿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