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你侵占了慕容婼的身子,那就准备接受她的命运。”
“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婼一脸的惶然,心有不详。
“来人将她手筋脚筋都挑断了,关入暗室之中,只要留她一条命即可。”柳云锦淡声吩咐,凤眸冰冷如镜。
话音落下,两个护卫上前就抓住了慕容婼,要将她拖走。
“我是公主,我是府里的妾室,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留在他的身边,求求你们让我留在他的身边。”她焦急害怕地大喊,恳求地望着柳云锦。
柳云锦一弯唇角,笑意淡薄,“谁告诉你慕容婼是府中的妾室,她只是一颗用来谈条件的棋子而已。云耶,你的美梦也该碎了。”
慕容婼在片刻的安静之后,用尽全力地扭动着身子,冲她大叫:“我不是云耶!我是慕容婼,是公主,是他的女人!”
人被拖出去好远,还能听见她歇斯底里的叫声。
文嬷嬷站在一旁,脸色的惊讶未消,“她当真是云耶?”
她也知道云耶的事情,是个被捡回来失了双腿的少女。但眼前的人分明就是慕容婼!
柳云锦已站起了身子,她觉得屋子里有些闷,“慕容婼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只有刻骨的恨意,我想就算我把她杀了,她眼中的怨恨也不会消失。一个人什么都会变,唯独这双眼睛改变不了,也骗不了人。”
她顿了顿,文嬷嬷已扶着她走过了门槛。
“而今天,慕容婼眼中有小心有恐惧,当然也有恨意,却不是那剥皮抽筋的恨意。所以我就觉得奇怪,慕容婼从小便是金枝玉叶,小心恐惧这样的情绪,她是如何也学不会的。所以我猜她不是慕容婼。”柳云锦出了厢房,站在锦葵旁,伸手抚着新开的花枝。
“至于她如何能进入慕容婼的身体里,或许是一种秘法,但总跟这个香包有关系。”柳云锦拿出香味已经淡去的紫色香囊交给了文嬷嬷。
“剪开看看,里面可能有答案。”闻着那余香,她仍然觉得不舒服。
文嬷嬷赶紧那远了些,剪开之后,各色香粉散了一地,还有一些奇怪的毛发与骨头。最叫人毛骨悚人的是香包里塞了两张纸条,上面写着柳云锦和慕容婼的名字。
文嬷嬷在宫里当差时,就知道一些妃嫔用巫蛊行厌胜之术。看到这古怪的香包,当即心里一紧,赶紧让人端来了火盆烧了干净。
柳云锦站在远处,望着消失在火光中的香囊,面色变得冰冷。
被执念蒙住眼睛的女人,或许比鬼怪更加可怕。她们为了能得偿所愿,能做出任何残忍而匪夷所思的事情。
文嬷嬷同样心有余悸,她这个香囊本来是要送给王妃的,如果当时王妃真的要了,岂不是她就要占据了王妃的身子。
“主子,这件事要不要跟王爷讲?”
柳云锦看着火盆中的那捧灰烬,神色已恢复了常态,“他在边疆已是辛苦,不必告诉他,让他心忧。明日修书一封,让他知道我已怀有身孕,只求他能平安归来。”
……
十二月,寒冬,边塞大雪。
帐篷之中炉火烧得极旺,却也驱不走寒意。
铺了虎皮的椅子上,雪色狐裘微微拢着,越发显得其中的人清华如玉,高洁如雪。
冷月掀了帐篷,一阵寒雪涌入,险些将油灯吹灭。
“又是加急信笺?搁在这吧……”修长分明的指节从雪狐袖子探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南诏动作频繁,多次来犯。雪天出战不便,已不知多少封探子送回的加急信笺搁在了他的书桌上。
冷月提着手中的胖鸽子,露出笑意,“主上不是加急来报,而是从南诏寄过来的家书。”
从南诏到边塞,一路已过去了三个月。
柳云锦的肚子微微凸显出了身孕,那边却刚刚才收到信。
“是丫头送来的?”他睁了眼睛,异瞳中光芒耀人,“拿来!”
冷月从信鸽的腿上取下竹筒,递到了君颐的书桌上。
边塞之外哪怕闹翻了天,也不如王妃的一封书信来得重要。
指尖夹着信笺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薄唇不断上扬,只显得这张倾国面人柔和醉人。
“冷月……”他合上眼睛,手指死死地捏着纸条。
这反应将冷月吓了一跳,莫不是南诏的正王府里出事了?
“王爷您还好吧?”他小心地问了一句,就对上君颐喜笑颜开的俊颜。
“她怀孕了!”虎皮椅子上的人捏着纸条,盯着油灯一个劲地傻笑。
冷月有点没听清,但看主上的反应,应该是一件大喜事。
“小丫头怀孕了!有了本王的骨肉!”真不枉他临走之前的辛苦耕耘,他现在就想从边疆赶回去,回到她的身边陪着她,一同等待他们孩子的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