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岁,而抱着她的男人目光冰冷,沉稳又高贵的气质,不像是一般人,总之有点让人猜不透他的年纪。
在身边冰山寒气更甚的时候,柳云锦赶紧凑上前在君颐的脸上亲了一下,好似娇怯道:“他是我的夫君。”
“哦,小娘子的夫君看上去真成熟!男人老一点才稳重贴心,小娘子也是有福气的!”在君颐冰封万里的目光下,小贩拿面具的手都在抖。
“夫君付钱,别吓着人家!”她家大妖孽是神兽,动不动就吃醋炸毛,要赶紧领回家,免得伤人。
君颐直接扔出一锭金子,拿起两个面具,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他很老吗?明明,苍狼,冷月都一个劲地夸他年轻,是东陵第一大美男……难道他被欺骗了?
君颐内心是癫狂的,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而柳云锦一直研究着两个狼头面具,很是满意,给自己戴上一个,又帮君颐套了上去。
这么丑的东西也往他脸上套,小东西真没品。但看狼头面具下,柳云锦含笑闪亮的眸子,他还是忍了忍,任由自己脸上戴着这个奇怪又不舒服的面具。
“阿颐,千里姻缘一线牵。”面具也遮不住小丫头高兴的语气。
千里姻缘一线牵,是什么意思?
似瞧出君颐的不解,柳云锦叹了一口气,他们还真不是一代人。
“若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与自己戴着相同面具的人,就是天定情缘,一生不离。”她兴趣满满地解释,眼中的光芒璀璨如星辰。
他似被小丫头的开心情绪感染一般,面具下的薄唇忍不住翘了翘。
看见回春堂的牌匾,君颐松了一口气,将柳云锦抱了进去。大夫重新解开绷带为她检查之后又抓了几副药。
就在这时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冷月出现在回春堂门口,似有事情回报,君颐起身向门外走去。
回春堂外一辆精致的香车宝马驶过,在经过回春堂门口的时候,一声急促的女声响起,“停下。”
透过马车的帘幕,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陡然发亮,“竟是南陵王!他不是去边塞了吗?怎么又会回到国都里?”
“公主许是看错了吧?”身边与她同乘马车的冯嬷嬷道。
“不可能!”她爱慕至深的男人,如何会认错!又往回春堂里面多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拿药的柳云锦。
“原来是为了她……”一声思量又夹着发狂嫉妒的声音在马车中低低响起。
柳云锦在回春堂中坐了一会,没有等来君颐,却等来两个不速之客。
一个穿着金丝锦鸾宫裙的叉腰嬷嬷和一个颇为眼熟的小太监,柳云锦盯着那小太监多看了一会,终于想起他就是清婼公主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全安。
两个人上来不由分说,一个人禁锢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挣扎,而另一个直接用染了迷香的手绢捂上了她的口鼻。
回春堂的掌柜见状赶紧上来劝阻,冯嬷嬷直接倨傲道:“她是皇宫里逃出的宫女,现在我们押她回去,你有什么异议?”
掌柜赶紧拱手,看她们身上穿的都是宫装,不敢多加阻拦,连忙带着旁边的伙计退了下去。
断掉的脚踝刚被包扎好,疼痛未消,更别说用力了。柳云锦望着走来的两个人影,凤眸静若深潭,只划过一丝含着嘲讽的冷光。清婼公主算账,可真会挑时候……
在手绢捂上来的那一瞬,她开始屏住呼吸,眼睛一闭,装作晕了过去。全安不放心,用力捂了好一会,觉得柳云锦彻底晕过去才和冯嬷嬷两个人搭手,把她抬上了马车。
君颐回来的时候,回春堂中已没了柳云锦的身影。
“她人呢?”冰冷铠甲下的手指抬起,凭空握紧,掌柜从柜台后面被他拖拽到了地上,狼头面具下的异瞳森寒暴怒。
掌柜受了猛烈撞击,嘴里溢出了一缕鲜血,呻吟道:“小人也不知道,刚刚来了一男一女两个皇宫里面的人,说她是宫里脱逃的宫女,把她又抓回去了。”
数道寒流自君颐的脚下聚集,好似数十条狰狞发狂的冰霜巨蛇。只听一声巨响,回春堂从里面被撕裂开来,屋顶墙体四处飞散,吓得街上路人惊叫连连。
君颐从炸裂的烟雾中走出,身边多出了十道鬼魅的影子。
“去通知宫里的线人,翻遍整个皇宫,也要把她给本王平安无事地带出来。若是找不到她,就让所有线人提头奉上。”面具下的声音冰冷到了极致,隐隐有风暴来临之前的压抑。
“安泰城已经宵禁,他们不可能出的去。她不在皇宫中,就还在城中,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掘地三尺也要在亥时之前,把她送到本王的面前。”
“是!”十道黑影立即消散。
君颐负手而立,望着国都城中至高的钟楼,眼中细碎冰晶似的寒光越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