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慕朝雨对眼前这个与杨瀚庭极为相似的人点了点头,跟着宝月进了军帐,为秋将军看伤。
余玖扬着脸仔细打量那个人。
近处看才发现他与杨瀚庭还是有些不同的。
他比杨瀚庭年纪大,身上没有轻浮气,眼角眉梢带着些沧桑。
“你是杨瀚庭的堂哥吗?”余玖觉得自己十有八九不会猜错。
那人被她问的一愣,但很快就露出宽容的微笑。
“我是杨瀚庭的堂兄,杨绍文,你是福郡王的徒弟吧。”
“嗯,我是鸠羽。”余玖主动介绍自己。
杨绍文郑重向她拱了拱手,“原来是小鸠姑娘。”
帐中还有伤重员在,容不得他们在这客套。
余玖打开药箱,为慕朝雨打下手。
秋将军伤在腿上,床铺上早就被血染透了,被子上血迹斑斑。
余玖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魔物羊用嘴叼住了她的衣角,“这次用不着你咩。”
“为什么?”余玖小声问。
“那人的腿断了咩。”
身为将军,断了腿后还怎么打仗。
余玖咬着嘴唇,看向小咩咩,“你能不能……”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咩。”魔物羊摇着脑袋,“你就别想了,本大爷是不会救他的咩。”
“如果你有能力,为什么不能救?”
“这是阳间,他们的生死早就被定好了咩。”
余玖愣住了。
她光想着治病救人,从没想过什么命定之类的。
对她而言,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要去救治,这是她在另一个世界学到的,可是在这里,她发现,她的力量实在是太微小了。
“生死薄上面记录着他们每个人的生死,我们身为魔物不能擅自改变咩。”魔物羊难得认真,敲着前蹄教训她。
在她愣神的功夫,慕朝雨已经为秋将军诊完了脉。
“腿保不住了,必须锯掉。”慕朝雨淡淡一句,帐子里宝月和杨绍文全都沉默了。
“锯掉?”宝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伤腿已经开始腐烂,要是留着性命不保。”慕朝雨说话向来直来直去。
宝月还是个孩子,他不敢拿主意,他紧张的看向杨绍文。
杨绍文眉头紧锁,“真的再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慕朝雨在小舍儿端来的水盆里净了手,头也不抬道,“还可以等伤口烂到上面时,把脖子以下锯去。”
余玖嘴角抽搐着。
要不是情况危机,这话简直能让她笑到过年。
把脖子以下锯去,人还能活吗!
不过慕朝雨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是认真的。
杨绍文脸色难看,“可是秋将军没了腿……”
“没了腿,他还有命在。”慕朝雨幽幽道。
杨绍文叹了口气。
身为将军,如果成为一个废人,这比要了他的命还要让他恐惧。
慕朝雨已经让人拿来了锯子,备好了止血药。
杨绍文头上冷汗直冒。
如果他点了头,等秋将军醒来后一定会怪他。
就在这时,杨瀚庭掀起帐帘大步走进来。
“磨磨蹭蹭的天都亮了,你们还救不救人了,不救人我们要回去休息,你们当福郡王他容易吗,昼夜赶路,他到军营来连口水都没喝就过来了,你们还是不是爷们,能不能做这个主!”
一番话就连余玖都听得呆了眼。
没想到杨瀚庭还是个真?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