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望着夜空的繁星,眼中却尽是寒霜。
他想起自己的胞弟死前的绝望,那时他已瘦的不成样子,却仍然在挣扎。
父母把他叫到床前,见他胞弟最后一面。
弟弟空洞的眼神,就像枯井一般。
弟弟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我恨你!
因为他是长子,所以他注定会健康成长,除他以外,家里所有的子嗣都会在出生不久便患上奇怪的病症。
他之前也曾调查过,觉得这种病更像是中了毒,但是却找不到解药,也找不到中毒的缘由。
“老爷。“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夫人来到他的身后。
他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屋里安静了下来,丫鬟们垂首侍立廊下。
“小二他……”夜清欢开口,惊觉自己声音干涩。
“睡了。”夫人眼眶红红的,但是却露出一丝笑容,“他睡的很安稳,也没有再发病。”
夜清欢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慕朝雨没有骗他。
“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事了,你去休息吧。”夜清欢说着准备离开。
“老爷!”
夜清欢的袖子被人扯住了。
他惊讶的回头,只见自己的夫人拉住了他。
“您身上的伤要处置下才好。”
夜清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嘶……”还是很疼。
那个小丫头咬人还真是挺狠的。
夫人见状不安道,“还是叫个大夫来看看吧。”
“不必了,我书房里还有些外伤药。”
“这怎么成。”夫人强拉着他的袖子把他拽到了正屋,吩咐丫鬟打水准备药。
夜清欢身体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夫人忙前忙后,不觉有些恍惚。
有多久了,他的妻子没有像这般的张罗着只为了照顾他。
自从生了第二个孩子后,他的生活就全都泡进了女人的眼泪里头,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
他不再固执,由着妻子清理了他的伤口,帮他上药。
“老爷您……一定要好好的。”他的妻子在他身后低语。
夜清欢感觉到后颈有滚烫的水滴进他的领子里,他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是啊,他一定要好好的。
他只有活着他的女人和孩子才有希望。
他不想让他的长子以后也像他这般,陷入到永无止尽的折磨中,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
世间当悲,白发送黑发。
质子府。
谢竹君还在听着心腹侍从的回禀。
“殿下,白日里大皇子派人下了帖子请您赴宴,您当时不在府中,奴才便斗胆称了谎,说您身子不舒服,把帖子拒了。”
谢竹君听着侍从的回禀,眉眼间逐渐弥漫起浓重的愁绪。
但凡是请他赴宴的,不过都是为了拿他做筏子,或是单纯的为了捉弄他找乐子的。
特别是几位皇子的请柬,他如果拒了,之后便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他。
今天他为了鸠羽的事跑出去,只怕大皇子那边不好收场。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更衣。”
“殿下,这么晚了您要去哪?”侍从不解。
“去大皇子府,谢罪。”
最后这两字谢竹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他何罪之有,只因他是质子,身份低人一等,再加上二皇子盯上了月支国,想把他的国家变成他的试剑石,别说是谢罪了,就是让他去跪门,他也得去。
换了衣裳还没等出门,外面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个回事的太监。
“殿,殿下,不好了,大皇子府的管事上门了,他们说殿下身边的奴才怠慢了他们,便让手下侍卫出手责打……殿下您再不去可就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