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便已传诵江湖;官爵,圣眷,一点不缺,便是这广西承宣布政使司,教人去问,百姓是愿活在丁容城治下还是愿活在侯某人治下,想必尊驾也是知道答案的。”
她顿了一顿,笑道:“侯某人凭何以为,我家老爷会稀罕他的女儿?”
“夫人慎言,要知这广西承宣布政使司,于容城先生治下,不过二府之地!若是联姻事成,侯大兄麾下兵马退归大藤峡,则容城先生可以兵不血刃,将广西一地归入治下,打仗,总是劳民伤财的……”那壮年人倒也是有几分口才。
只不过,柳依依一句话,却就让他哑口无言:“若是妾身的夫君,打不下广西,侯某人还会送女为妾么?”这一句当然够狠够毒,一针见血捅了过去,但柳依依还不解气,“退一万步说,便是妾身点头了,夫君却是守礼的君子,这等事,无长辈之言,必是不妥的,你若有心,还是上京师去讨句话,然后再来分说不迟。”
那壮年人听着口瞪目呆,不是说丁容城双亲已然亡故了么?刘铁在一边好心提醒他:“太皇太后早就认了先生为义子,只不过先生不爱招摇,在外从不提起罢了;兵部李侍郎府上的老太君,也是先生的义母……”李侍郎指的是升任了兵部右侍郎的李贤。
“小人做不了主,这就回去告知侯大兄,请他定夺。”那壮年人苦笑着回话,又磕了头,长叹着由刘铁送了出去。柳依依这话是把路堵死了,一句“门不当户不对”虽没说出来,但能被侯大苟差来分说的人,又不是傻瓜,哪里听不明白?
叫他去紫禁城寻太皇太后给个话?这不是扯么?要能进紫禁城,侯大苟最好把大明整个儿打下了。别说紫禁城,就是李贤府上怕都进不去吧,侯大苟的人现时被丁一锁死在平乐、梧州两府之内,除非兜过云贵,否则不论水陆,想要溜出去几无可能,那些村落的民兵队和老头老太,都盯着死死的,捉着一个义军奸细至少能赏一两银子,若是验明正身是蓝受贰时期就从逆的,可以赏十两银子,如是头领,还能拿到二十两。
丁容城信誉是极好的,拿到人的无不都领到赏钱,这时节想要从陆路溜出广西,那是极难的事;若是从水路,西江之上,义军的水军从来就不是丁容城麾下内江水兵的对手,每有船只经过都必经盘查,基本也是无可能。
要不是情况如此,侯大苟也不会被逼得想要嫁女了。
丁一回家听着这事,却是笑道:“依依这事处置得法。”和侯大苟这反贼联姻?除非丁一是疯了,否则怎么可能会同意?他再好色,去推倒瑶寨的小萝莉都回不去想纳侯大苟的女儿为妾吧?
过了几日,藤县那边就来报,侯大苟所部三千来众,想去偷袭县城,结果路过乡村,却有村民去报知民兵队,于是他们还没去过县城,二零一团就已派了两个营出去,在半路险要设伏,几百颗手榴弹扔了下去,立时将那些义军炸得鬼哭狼嚎,然后冲锋号一响,那两个营的士兵上了刺刀杀下山,那些义军就崩溃了。
按俘虏的说发,他们是想来给丁一教训的,谁曾想,却先被二零一团教训了。
先前来说嫁女之事的那壮年人,二日后又来了,这回提出的条件,是把女儿给丁一为妾,然后只求丁一保他儿子免死,侯大苟及其他义军首领,愿意自缚来降。这事柳依依是知轻重,便没有自己做主,派人去报与丁一知晓。
丁一过来见着那壮年人,听了他的话,只回他一句:“十一月之后,桂林府、柳州府地界,不得有侯大苟兵马出现,则元宵之后,再谈此事不迟,否则全无诚意,学生宁可凭仗麾下兵马,自去取来!”
那人便回去传话,柳依依极为担心,因为她知道和侯大苟联姻的话,对丁一是极大的隐患。丁一听着她的顾虑却笑了起来:“侯某人欺人太甚了,当我是三岁小孩来哄骗么?”便对刘铁说道,“命令,丁君玥任第一旅旅长,赵辅任第一旅参谋长,骑兵一营,掷弹兵第一营、山地第二营,工兵第一营,隶属第一旅指挥;龙骑兵一营,龙骑兵二营,龙骑兵三营暂驻肇庆,列装景泰二年步枪之后,归第一旅建制,除龙骑兵营后,即日起第一旅所属部队马上出发,旅部驻平乐府城。务必在十二月中旬之前,完成战备。此令,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