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枪的学生,已经取下枪来,卧倒在地瞄准击发了。
尽管只是直膛线,不是丁君玥手上那把螺旋膛线、后装子弹的步枪,而且也是在火药池插入包铜雷*汞,但毕竟是硝基发*射药,平时也是射术好的,六十米,六枪就有三枪打中马、二枪打中人。结果那射手闷哼一声,胸口飚出两道血箭,连人带马就这么摔了下去,再无气息。
丁一长笑退入防线之中,重装了子弹,原想领着手枪排,再往东南方冲杀一回,谁知刘铁领着第二排,三十几把左轮,打了三轮,竟也把那阻着前路的义军打得后退,一时不敢再来冲锋。
伏击者与被伏击者,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彼此的冲杀。
“丁容城死硬了。”郑昂冷笑着对身边请战那四百壮士的头领说道,“不要急,他那五雷正法,看来也不是想施展就能施展,别听他吹,让弟兄们整好队伍,这么来了两回,他就硬是收皮了!到时,你再率四百壮士杀上去,他不死都难。”
郑昂的判断并没有什么错,尽管西北方这边,在三轮手榴弹投掷、手枪排的反冲锋之下,他足足折了两百余义军;东南面也折了百余人;南面那边被文胖子的骑兵排硬生生溃阵而出,不单把那些把手铳都毁了,还被杀了百多骑兵、数十步卒,但他一点不慌,的确他离胜利,又近了一步,一大步。
五六百人的战损,相比之于丁一这边,看起来很悬殊,但事实上,他不单有四百壮土的底牌没动,还有一支五百人的预备队也还没投入战场之中。之所以整队,是因为不整队的话,余下那些义军士兵,很可能无法承受伤亡而崩溃。
“清点人数!”刘铁喘着气下达着命令,他不得不大声地喊叫,因为鼓手在对方的覆盖式箭雨里阵亡了。被数十根把手铳齐射的第一排,战损是最大的,活着七人刚又有两人失血过多死了,其他五人在医务兵的抢救下,算是暂时吊着命,但指望他们作战,也是很不现实的事了,身上都是披创十多处的,活下来都是奇迹了。
而三排是十一人轻伤,五人重伤,二人死亡;二排是七人轻伤,两人重伤,一人死亡;骑兵排杀了出去,没有回来,伤亡情况不清楚,不过也相当于退出作战序列了;手枪排是零战损,根本没有人伤亡。
也就是这么一轮,死亡的就有三十二人,重伤十二人;另有骑兵排脱离作战序列。
原本五个排足有一百七十人的加强连,现在就只有九十多人还能作战,其中还有近乎二十人左右的轻伤员。再来一轮这样的,警卫连就算没崩溃,也死光了。这样怎么坚持下去?刘铁禁不住低声地问丁一:“先生,咱们、咱们还能再撑多久?”
丁一没有回答他,只是忙着装填左轮的子弹,打造这批左轮他当时很犹豫,不单是弹壳的造价,几千发子弹他还扛得住。而因为左轮本身就不是很理想的野战武器,闭气性不好和子弹容量小、装填慢、射速低,不是每个人都能象丁一能采用牛仔拔枪术的,就算丁一,也不可能每次击发都用牛仔拔枪术。
当时他手上这第一把左轮,不过是作为一个防身的最后保险。后来文胖子和丁君玥眼馋得不行,便又打造了十几把,再接着到了怀集,杜子腾提出说如果当时有一百把左轮的话,就不用出动几千人来围歼侯大苟的军兵,也许就一个连的伏击,便可以重创对方使其崩溃;而丁君玥更是强烈要求警卫部队装备左轮,并且说动了柳依依和徐珵一起来推动。丁一那时想着刚好被撤了总督广西的职,圈禁在怀集,本着闲也是闲着的心思,才弄出这百多二百把枪的。
“想不到,今日竟真用上了。”丁一自嘲地笑了起来,却对手枪排的士兵说道,“去把阵亡兄弟身上的子弹和手榴弹都取下来。”除了他和刘铁之外,手枪排的士兵也只装备了六十颗子弹,而其他排的更只有三十发,而现在看起来,如果没有左轮,也许马上就要进行肉搏了,一百把遂发枪,是不可能拦住数千人的。
刘铁这个时候又把他的问题重复了一次,丁一依旧没有回答他,倒是巫都干开口道:“陈三不会问那颜这样的话。”然后她带着嗜血的亢奋,跟随着丁一身后,把一脸愁苦的刘铁留在那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