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一把,或是扮成瓦剌混入对方队伍之里,投掷几颗手榴弹之类的事情。
不在于胆量,在于性格。
他是丁一意志的绝好执好者,在大同城墙上火光映照的边缘,他就停留在那里,派出警戒的游哨。在松开马肚带之后,有人问他:“师兄,便是我等夜深不便入城,那些牵在备马上的人头,总好运过去,教守军用篮子搬运入城清点。”这种事,守军绝对是愿意做,他们多少可以沾些军功,“反正先生说了,到时也要提上他们一笔。”
“战时,不要相信任何人。”刑大合没有在酒席跟刘总兵官刘爵爷推杯换盏时,那很会来事的嘴脸,也没有和大同的御史说笑京师趣事那么妙语连环。他机械地重复了丁一告诉他的话,然后对那骑士说道,“我知道,你受不了那血腥味,因为那些备马就你这小旗的边上。”
后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终于没再说什么讪然便退开去了。
他却不知道,这愈坚定了刑大合对于丁一的盲从,因为丁一告诉过他:“自私,往往是破坏规矩的根源。”在这里,得到了再一次的验证。而更让他在之后的岁月盲从于丁一的,是这一战,刑大合在跟随丁一之前也因功升到小旗的人,不是没见过战阵,不是不清楚瓦剌鞑子的战力。
零伤亡,以少打多,这一仗的震撼对于刑大合来讲,更甚于对瓦剌军兵。
他望着猫儿庄的方向,不知道先生怎么样,不知道陈三领的那些鞑子是否可靠。他有一种冲动,领着手下二百余骑杀向瓦剌大营,但很快他就平息这种大胜之后的激昂,因为他尝到了按丁一谋划行动的甜头,这让他深信,只要按丁一吩咐去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足够了。
其实他并不知道,身在瓦剌大营里的丁一,是多么需要一场骚动,那怕是虚张声势,一沾而退的佯攻都好。但人的优点往往也就是他的缺陷,刑大合也不例外。
被丁一寄予厚望的陈三,按住巴特尔拔刀的手,冲他摇了摇头:“除非你想害死先生。”
巴特尔冷哼了一声,胸肌不住地起伏。丁一是他愿意跟随的英雄,巴达玛是他的旧主,刚才派出去探信的士兵回来禀报,说是巴达玛在跟丁一商量,杀了也先之后如何冲出瓦剌大营。如果不是陈三再三按着他,一刻钟之前巴特尔就领了手下几百青壮,杀过去跟丁一他们会合了。
“那样只会把一切弄僵,让也先坚定了杀死先生的心。”陈三苦笑着对他劝说道,“先生没有低估敌人,他只是低估了自己。谁能想到,万军丛中,他真是取敌军首级如囊中取物!就这么真真把也先劫持了!连伯颜帖木儿也被他握在手中……”
巴特尔倒没有陈三的感叹,他只是板着脸磨着手中的刀,丁一在他心中,便是这般的英雄,否则当日他也不会离开巴达玛的卫队,跟随丁一了。所以他没有附和陈三的感叹,也没有说话,他觉得陈三说的都是废话,仿是在说:雄鹰展翅而起,飞得真高啊!
陈三并没有在自己的帐篷里呆上太久,他不停地进出自己手下那些青壮的帐篷,安抚着他们,说服某些见过丁一,心中对他崇拜的家伙引起的骚动。因为陈三知道不能动,在他的周围,有不下五支百人队,绝对是打老了仗的精锐百人队,对他虎视眈眈。
如果动的话,也许这几百青壮还没集结好,马肚带都没系好,箭雨就会覆盖而来。陈三觉得,这不是丁一想要的结局。、
但其实丁一自己现时都不知道想要什么结局。
他长叹了一声,把长刀入鞘,对巴达玛说道:“听上去是个很麻烦的事,又要带着几百人,护着你和满都海杀出重围,又要养活你们,我是个懒人,这等事实是想想就心头纠结,还是算了,让也先护着你好了。”
说着他走到伯颜帖木儿的身边,示意吉达撤开刀,对算了骨节“卡嚓”一下帮伯颜帖木儿接上了手骨,然后跟从背包里摸出一撮茶叶,扯了一块纸卷了起来,打着火镰点着,那些也先的护卫吓得再次弯弓搭箭,因为刚才丁一就是把嘴角那冒着火光的玩意往地上一按,不久更有天雷炸响。
“住手!”也先没好气地喊止了自己的手下,冷冷地骂道:“丁一说得没错,一班蠢货。”
“你想怎么死?”他对丁一再一次这么问,如丁一护着英宗刚进瓦剌大营时一样。(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