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把事做得这么绝,天然呆都说是丁一的朋友,而李青他们都愿意卖个面子上门来拜访了,为何非要丁一亲自去领人?必定砍死砍伤了不少北直隶的好汉,李青才会找丁一去做个交代了!
“都住嘴!”丁一拍案而起,再也不学首辅曹公的风度了。
他戟指着还要开口的柳家父子,怒道:“你们再吵,就进牢里去!不过不是去北镇抚的锦衣狱里呆着!胡山,他们要开口,你就把他们弄到诏狱去,听到没有?”胡山自然马上领命,柳家父子总算消停。
然后丁一转身对风闲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自己都说了是忠叔的手脚,那你就去找忠叔啊!你找我丁某人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还会千里传音给忠叔吗?”至于忠叔去了哪里,给了丁一淡马锡海图的风闲如果猜不到,那他也可以回家等死了。
风闲一激灵想想也对,所谓响鼓不用重锤,真正这种聪明人一旦想通了也就不用纠缠,无精打采冲丁一拱了拱手,却便说道:“如晋兄还是给个信物吧,万一偷天之幸真能找到忠叔,也好……”
言下之意不必提,风闲是懂得自己是劝不动忠叔的,如果说有人能让忠叔改变主意,那便也只有丁一了。看着这风三公子帮手去五城兵马司捞人,又在这里一路候着的份上,丁一想了想,拉着风闲到边上,低声教了他四个音节,却对他道:“学准了,学不准到时忠叔听不明白,那却是你自己的事。再说,这事到底是不是忠叔的手脚,也是你说的,我真不知道这回事。”
无论如何至少口头上把事情撇开才是道理,那种“打了你还得让你知道是我打的”的情结,丁一是绝对没有的。这也是出身的问题,十年的特种部队作战经历,让他习惯了锁定目标、完成任务、安全撤离。不少人——有敌人也有袍泽,用生命和鲜血在那十年里给丁一展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所有的炫耀性行为都不过是寻死。
送走了风闲,丁一冲那独目汉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天然呆下意识地要跟上,却被丁一挥手拦住:“行了,你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一会我们就回来了,你别跟着了……男人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跟呢,明白不?”
“明白了。”天然呆点了点头,却是对那独目汉子说道,“师兄你身上没钱,千万记得跟紧如晋师兄,要不一会被人扣在青楼里就丢脸了。”丁一和那独目汉子都不禁脸上抽动,这天然呆的脑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构造?刚不说她师兄要走么?怎么突然就认为丁一要带她师兄去青楼了……
不过无论是丁一还是独目汉子,都放弃了跟她解释清楚,两人行到花厅去坐定了,丁一教左右仆人退下,却便开口问道:“兄台怎么称呼?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来了京师投奔丁某,却刚到家就要走了?”
“我叫黄萧养,你可能完全唔识我。”那独目汉子笑了起来,他虽然脸目可怖但说话间却有一股坦诚亲切的感觉,让人下意识地觉得亲近,“都系萧师妹,你知道她的性子,换作是我,哪里敢就这么去容城找一哥你帮手?”
丁一不禁失笑点头,真是只要稍为不那么呆的人,都不能干出天然呆那样的事,也不可能就这么跑去容城找这从没谋面的丁一讨主意。但天然呆偏偏就这么干了,此时想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好彩她那份人就这样的性格,若果不是找到一哥想出那主意,我在牢里就出不来了。”黄萧养说着却也笑了起来,仔细与丁一说了如何越狱的事:竟真是把利斧藏在饭桶里,然后斩断镣铐越狱而出。
丁一不禁再度失笑坦言道:“萧师妹当时其实根本没听为兄说完就跑了!那时我只在想法子,她不停催问,我便开了句玩笑,却想不到兄弟你好本事,真就这么凭着一句玩笑脱狱而出!”
黄萧养看了丁一半晌,晒然大笑起来,摇头道:“佢老母,都系命啊!”
丁一笑道:“兄弟来了京师却为何又马上要走?”
“一哥,萧师妹那性子真的不适合吃江湖饭。”黄萧养脸色一正,郑重地道,“我听师妹述,知一哥是有功名的,又有胆色,出了狱便下定决心将师妹送到容城,依托与一哥。只是去到容城方才知道一哥来了京师……如今事了,我便返广东啦。”
“你回去做什么?”丁一皱起眉问道,他隐约觉得这个黄萧养不是简单人物。
这话问得黄萧养犹豫了许久,才终于道:“一哥,你不怕我是个逃犯,连累你么?”
“你看我象怕的样子么?”
黄萧养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拍大腿道:“好!不怕和一哥直说,我要回去造反!”
注:《双槐岁钞》卷第七:“南海贼黄萧养者……使人藏利斧饭桶中,破肘镣,越狱而出,凡十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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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想起不是“无端”,而是我一路在码本书,还欠九州的一个稿子大半年没还了……我还是不要上线免于被追杀,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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