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宴会,婢女们都不愿意去。
就连樱桃都劝道:“娘子,这花蕊夫人名声不好,郎君又不高兴,您干嘛非要去啊,虽然咱们几个都是乡下来的,能见识长安贵人的盛宴那是求之不得,可是这位夫人的,还是不想去。”
李衡远微微一笑,姿态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是她真的要跟花蕊夫人混在一起,昨天萧掩也说了,她越草包,宫里的大家会越高兴,这只是其一,其二,她对花蕊夫人本身也十分好奇。
其三,凭他们现在的处境,动一下皇上都知道,怎么去查花蕊夫人?怎么查长安城的风起云涌?而这花蕊夫人交际的人脉很广,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为什么咬饵就是上钩,说不定她是一条别人拉不动的鱼,这些饵都是白送她的呢?
………………
长安城的最东边,有个靖恭坊,紧靠着城墙,此坊在长安颇负盛名,因为里面有个骑马击鞠场,唤作油撒地。
时下的贵人多喜欢骑马蹴鞠,击鞠场供不应求,而这个油撒地更是大有来头,是长宁公主的驸马所建,不是有贵重身份的人有钱也进不来。
李衡远的马车就停在油撒地的门口,那个花蕊夫人邀请她赴宴,说的不是她自己家,就是这个击鞠场。
她带了樱桃和盖七娘来,这两个人一静一动,尤其是盖七娘,成熟稳重,这种场合,她觉得更可靠。
三人前后下了车,李衡远回头对樱桃看了一眼,本来这里有看门的,好像要交什么东西,可是她们什么规矩都不懂,只有花蕊夫人的请柬在手里。
樱桃正要拿着请柬去和门子交涉,侧门这时候却开了。
“县主大人,您来了啊?”
竟然是花蕊夫人亲自来迎接。
李衡远忐忑的心理好受了很多,本来就是瞒着萧掩出来的,如果花蕊夫人在礼节上做什么小动作羞辱她,那可真是气死她了。
好在都没有。
李蘅远走到花蕊夫人面前,行了礼问好。
花蕊夫人笑道:“别在外面当门神,咱们进来说。”
一进撒有地,就能看见一个偌大的击鞠场,黄色的细沙铺地,里面有几匹马在闲逛,没有人在其中,表示没有比赛。
花蕊夫人挎着李蘅远的胳膊道:“上元节当天有一场比赛,近来大家都在练习,今天练习场被恭王包了,他应该在热身,一会才能出来人,咱们先到帷幕中说。”
李蘅远什么规矩都不懂,自然人家怎么说怎么是。
在场地四周,没有雨棚和看台,只有各色帷幕圈起来的小小场地,像是特别的包房。
因为这击鞠场曾经出过事故,当今皇上年轻的时候骑马撞到看台上了,受了伤,还误伤了不少人,所以后来看台就拆了。
观看的女眷们就搭起了帷幕,在帷幕插上带有家族标志性的棋子,就代表是这一家的观看场所了。
花蕊夫人带着李蘅远从左边走,李蘅远看着那些棋子,问花蕊夫人:“夫人的标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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