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怀里抱着沙发抱枕,一脸的心事重重。
所以到底要不要去打扰她?安慕希纠结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轻步走近了她。
周溪文余光扫到,连忙敛去了脸上的沉思,有些诧异的看向安慕希,“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安慕希微微一笑,走到她身边,“顾阿姨你不也没睡吗?”
卸妆后周溪文看起来似乎更加亲切温和。
她拉着安慕希坐到自己身边,然后挽着她的手臂,将头靠在她的肩上。
安慕希被她这举动怔了片刻。
这种亲昵在她们此刻的关系上,竟让她有点莫名的无所适从。
“顾阿姨,你,你怎么了?”
虽然这么问,可安慕希很清楚,今天下午她和顾卓扬先进了客厅,之后凌依可肯定对周溪文说了什么。
否则她不会那么迟才进来,凌依可和祁纪也不会招呼都没进来打就直接离开了。
她们的谈话也许并不愉快。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
“顾阿姨,你如果有什么话想对我的话不用顾及,尽管说吧,我听着。”安慕希转过身,一副受教的神态看着周溪文,小声说道。
周溪文愣了下,结果被她认真的模样给逗笑了,“傻孩子,你在想什么呢?”
“我没什么想说的,该说的我之前也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就想你帮我好好照顾卓扬,你能答应我已经很感激了。”
至于依可……周溪文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她相信祁纪会好好爱她,她迟早会在祁纪的痴情下放下卓扬。
没有人是无可替代的,真正遇到了对的人,自然会忘记错的那一个,问什么叫错?爱的痛苦,那就是错。
“顾阿姨,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顾卓扬照顾我比较多。”安慕希微低着头,底气不足的细声道。
却不想周溪文会无所谓的一挥手,“傻瓜,你是他女朋友,他不照顾你,难道要让别的男人来照顾你吗?”
安慕希些微愕然的看着眼前毫无架子的贵妇,脑子里突兀闪过母亲慈爱的笑脸。
她现在亲和的样子,像极了妈妈。
“小希,其实说到底,我还得谢谢你。”周溪文说,将她散落在脸颊的乌发宽到她的耳际,笑了笑,说,“要不你,我真的会以为卓扬这辈子都只能是工作的奴隶……”
这一晚,她们的话题很多,酸甜苦辣,情绪高低起伏,却又能聊的不亦乐乎,直到凌晨五点,彼此都困的哈欠连连,才各自回了房间睡觉。
然而这一睡,安慕希直接到下午一点才醒来,刚刚起床梳妆完毕,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顾先生。
怪了,难道他提前走了?不然怎么会打她电话?
疑惑了半秒,安慕希接起电话,一边走出了卧室,楼下客厅空无一人,只有比她早了半个小时起来的周溪文正一个人在偌大的餐厅里吃着午餐。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在这里等你下班来接的,嗯,拜拜。”
挂下电话,正要走进餐厅,手机再次响起振铃。
十分钟后,安慕希和周溪文打了个照顾,继而穿着军绿色的羽绒大衣,戴上帽子和墨镜,出门了。
周溪文给她安排了司机,所以她很快她就来了电话里那个人说的酒店。
只是到了套房问口,她突兀犹豫了。
还有见面的必要吗?安慕希,你真的放下了吗?
正想着,套房的门攸地从里面被拉开,一道英俊而熟悉的身影赫然呈现,墨镜下,安慕希双眸骤然一怔,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厉时御拉着门把的手一下收紧,如同突然紧缩的心脏,深沉的目光里涌着悲喜交加的复杂,一瞬不瞬的看着安慕希。
“来了?进来吧?”付妍儿走过来,一如既往的贵妇打扮,唯一不同的是,她此刻平静的面孔,竟与过往有几分相似。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她的态度恶劣到了极致,安慕希一定会认为,付妍儿,还是那个对她温和宠爱的婆婆。
“不用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安慕希从厉时御的身上收回目光,神色冷淡,由其是看向付妍儿的时候。
她们之间昔日情分早已不在,如果定要说还有关系的话,那就是仇人。
杀父之仇。
揣在大衣口袋的手暗地收紧,安慕希看着付妍儿的目关愈发冷冽,莫不是她说有些话非得见面说不可,她也不会来。
可此刻看来,她所谓的非得见面,其实就是让她和厉时御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