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圆,武艺高强,弓马娴熟,使一把八十斤重的劈山大斧,是柴绍手下少有的悍将,出任亚将。
李长辕目光冷厉地盯着隋军大船靠近,尽管他不善水战,但他却善于指挥弓兵,他心中早憋了一口气,要给隋军来一次迎头痛击。
三艘隋军战船已经先后靠近了码头,都是万石战船,一座座庞大如小山一般的船体正缓缓驶近,距离码头不足三十步。
船舷边忽然出现了数百名士兵,举弩向岸上唐军士兵射去,一阵噼噼啪啪箭雨射向了伏身在防御墙后的唐军弓弩兵,唐军士兵措不及防,数十名士兵惨叫着中箭倒地。
李长辕大怒,战刀一挥,“放箭!”
梆子声响起,码头上唐军士兵万箭齐发,箭如暴风骤雨般射向大船,也有十几名隋军士兵被射中翻到,有数人还从船上栽落下船。
密集的箭雨钉满了船壁,压得隋军士兵抬不起头,一连三艘大船都缓缓靠岸,但士兵都无法下船,一万唐军弓弩兵所形成的箭雨,有力地阻击了隋军士兵登陆。
后面的一艘艘大船都停在了江面上,前面船只不离开码头,后面的船只就无法靠岸,隋军似乎开局不利,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在第五艘大船上,杨元庆负手站在船头,冷冷地看着岸边唐军弓弩军的阻击,昨天下午,他斥候就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他,唐军士兵在构建工事了,所以唐军弓兵出现在岸边早他的意料之中。
其实柴绍考虑问题还是欠缺了一点,只想到部署一支弓兵来拦截他靠岸,若是他杨元庆,就会在码头水中将堆积那些烧毁的船只残骸,或者搬运巨石抛入水中,他的大海船就根本无法靠岸了,而军中可以随意靠岸的千石江船也不多,这样运兵渡江就成了一个难题。
只能说柴绍的经验还不够丰富,而有经验的本地战将好像又不愿提醒他,从这一点,杨元庆便感觉到,唐军内部似乎并不是很团结一心,当地将领或许已经有了想法。
这样,杨元庆的目光向东面望去,目光里充满了期待……城头上,柴绍兴奋异常,他没有想到部署的一万唐军竟然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迫使隋军战船无法靠岸。
他旁边副将刘方智嘴唇动了动,似乎想提醒他什么,但最终忍住了,他是当地人,对各种大船了如指掌,隋军都是海船过来,虽然在长江里航行没有问题,但想在江陵北岸停泊靠岸,会有很大的问题。
“刘将军想说什么?”柴绍看出了刘方智的欲言又止,有些不悦问道。
刘方智指了指西面数里外的荆水道:“大将军,如果隋军战船从荆水杀入,倒是一件麻烦事。”
一句话提醒了柴绍,如果隋军战船从荆水靠近城墙,那岂不是可以直接从战船上登城了吗?
这可怎么办?柴绍的额头一下子冒出了冷汗,却一时想不出对策。
刘方智又提醒他道:“可以用火油顺着水道流出,只要隋军战船靠近,便可点火烧船。”
柴绍点了点头,这个办法不错,他们攻打荆襄时从巴蜀带来了大量火油,就囤放在江陵城内,正好可以利用,柴绍当即下令道:“搬运一半的火油在水门旁等候命令。”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了远方传来闷雷般的声音,仿佛大地也在微微震动了,柴绍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霍地转身向东望去,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只见东面杀来了铺天盖地般的骑兵,俨如黑色狂潮,正向码头方向席卷而来。
这是王君廓率领的五千骑兵,昨晚半夜便在东面五十里外渡江,一路赶来,在距离城池十里外发动了,五千骑兵铁蹄奔腾,杀气冲天,如一支疾飞的利箭,直插码头唐军身后。
码头唐军弓弩兵已是一片混乱,不等主将下令便掉头向城池方向狂奔逃兵,李长辕大声喝喊:“稳住!稳住!列队迎击。”
但唐军军心已乱,无人听他的指挥,隋军骑兵奔腾如飞,霎时间便冲至码头,这时就算能组织防御,已经来不及了。
数百唐军士兵跑不过隋军骑兵战马,瞬间便被滚滚铁骑吞没了,隋军骑兵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分割线,截断了唐军弓弩兵逃亡之路,要么和隋军骑兵决一死战,要么投降,已经别无他途。
这时王君廓看见了敌军主将,他大喝一声,“斧头贼,给我拿命来!”
青龙偃月刀一挥,催动战马便向李长辕疾冲而来,此时李长辕也无路可走,他大吼一声,战马冲出,挥舞大斧,迎头一斧,以开山般的力量,向王君廓脖颈猛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