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是大周的国姓,以姓为王之名,实是最大的荣耀,意在告诉楚王,在先帝的眼里,这个儿子也是极为特殊的。
正是因为种种,所以楚王行事素来张狂,从来就没有道歉之说,且楚王做事,一向也是恩怨分明,以前在整治军队的时候,素来是说一不二。
他此时这样对云浅说话,便是在向云浅道歉了。
云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楚远舟却大旁道:“父王这是在给浅浅道歉吗?”
楚王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径直走了。
云浅的眼波生微动,见楚王离开的时候她也回过神来了,她大声道:“父王请稍等。”
楚王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却盈盈一笑道:“父王方才的话说得很对,每个人都会有不察的时候,只是不管父王察或者不察,事实总在那里。我做晚辈,自也不会去生父王的气。”
她觉得楚王都像她道歉了,她总归得说些什么。
楚王听到云浅的话后,轻哼了一声道:“本王素来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需要任何人原谅。而这一次的事情就算你没有做错,也改变不了你在本王心目中狠毒的形象。”
云浅掀了掀眉道:“那是父王的事情,云浅不敢干涉,只是不管父王如何想云浅,云浅却终究是云浅,不会因为父王的想法而有一丝的改变。”
楚王听出她话里的傲气,他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楚远舟朝西边望了一眼,却见一片风雪茫茫,云浅问道:“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楚远舟挑眉道。
云浅闻言看着他道:“你也是个聪明人,想来也看出来了,父王今日与其说是来向我道歉,倒不如说是来向你道歉。”
楚远舟不屑地道:“谁稀罕他的道歉。”
云浅摊了摊手道:“也许你不稀罕,但是不得不说,在他的心里,你这个儿子的地位很重。”
楚远舟看了她一眼,她不紧不慢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说过你不要这个世子之位,他今日用他的行动告诉了你,你的这个世子之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拿走。”
云浅说的这些楚远舟自然是想得到,只是他的心里却满是不屑,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道:“楚王世子的这个名头套在我的身上,我一直觉得是个悲剧。”
云浅闻言笑了笑,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今看来,世子想打家劫舍养家糊口的伟大梦想这一辈子怕是实现不了,楚王府的世子,远舟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楚远舟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想起那一日他在云面前说的话,当下笑了笑。
楚王其实并没有走远,看着两人谈笑风生的朝里面走去,他的眼里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心里却不知怎的又生出了几分惆怅。
楚远舟这个儿子,一直都是他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