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细细地看了云浅手里的银针道:“寻常的毒药用银针都能试得出来,但是也有一些毒药银针是试不出来的,那些毒药通常都是慢性毒药,且很难查验。”
云浅重复了她方才说的那句话:“请大夫帮忙看看,这枚银针上是否有毒?”
她这一次说完便将银针递了过去,大夫细细地看了看后道:“没有毒。”
云浅看着大夫道:“那么请问大夫,据你所知,这世上有哪几种毒药是用银针试不出来的?”
大夫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想了许久之后才道:“用银针试不出来的毒药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不过据医书上记载,观音水,乾坤土是试不出来毒性的。”
云浅笑了笑后又问道:“那么据大夫在医书上看到的,观音水和乾坤土的毒性如何,发作起来又如何?”
大夫闻言,面色有些难看,却没有回答,云浅却已将脸上的笑意敛起来道:“观音水是以一种传说中的水,任何人只要饮下一滴就能致命,但是若不是服下,就一点毒性都没有。乾坤土是一种极为特别的土,它依五行而生,所以也克五行,那种土人吃了是不会用事,肌肤碰上也不会有事,可是用那种土种出来的任何作物都会含有剧毒,而那种毒又是能用银针测出来的,大夫,我说的对不对?”
大夫实在是没有料到云浅竟连两种毒物的掌故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是,云浅这一辈子最擅长下毒,对有毒的东西也最有兴趣,这世上只要有计载的毒物她大多都知道,若有不知道的,那一定是在极为古怪的植物。
在她的眼里看来,还有好几种毒物是用银针测不出来的,只是大夫不说,她自也不会提。
大夫轻咳一声道:“差不多是对的。”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什么叫做差不多是对的?”云浅的声音里有了一分凌厉。
大夫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却也只得道:“世子妃说的是对的。”
云浅看着大夫道:“依着大夫的解释,那两种不能用银针测出来的毒物,是不可能淬在银针之上,就算是淬上了,也不会让我母亲致死,对吗?”
她的话才一说完,云嫣的目光就朝大夫看了过去,一片幽深,却又凌厉无比,大夫心里升起了几分惧意,额前有汗珠冒了出来,当下一边擦汗一边战战兢兢地道:“是的。”
云浅扭过头看着云嫣道:“明王妃,大夫方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就算是我换了银针,只要你们方才看到的银针颜色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可能能给母亲下得了毒。”
云嫣早前是知道云浅的手段,也听说了她治好楚王妃的病,可是也听说了她将京城里其它权贵的病越治越糟糕,所以觉得云浅的医术实是平平,此时听到云浅的这一番话,才知道云浅的医术就算不是十分高明,怕也比眼前的这个大夫要高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