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的眼里寒气骤现,云浅又道:“有件事情大哥也许还不知道,大姐在明庄那一夜失了贞节,若非我机敏,只怕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想想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我一时没有忍住,第二天母亲喝茶的时候,我找了一些毒药给母亲吃了,所以母亲才会病成这事样子。”
她说到这里时,云楚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云浅扔出去道:“你个毒妇,居然恶毒至此,快些将解药交出来!”
他这般吼出去时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云府的大门口,今日大门敝开,他扔云浅的动作被门外的众人全部看了去。
云浅早有防备就地一滚,连盖头都未被掀下,只是身上沾了许多灰尘。
夜无尘一般大红的衣袍站在门口,将他衬得有如鹤立鸡群。
他以前听说过云府的人对云府不好的事情,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却没料到云楚今日里竟将事情做得如此出格,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云浅这般扔了下去!
他以前觉得云浅做事太过狠厉,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此时才知道,原来她在云府的日子是不太好过的。今日里云楚当着众人的面都可以这样对云浅,那么以暗地里,只怕还有比这更加恶劣得多的举动。
他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
云靖言看到云楚这个动作,顿时怒道:“云楚,你在做什么?”
“父亲,母亲根本就没有生病,是云浅这个贱人下的毒,今日里得让她把解药拿出来!”云楚素来稳重,却对苏巧慧极为尊重。
苏巧慧的身体一向极好,这一次一病就病成这副样子,云楚又是个孝子,一听说苏巧慧的病是云浅下的毒,他就再也无法镇定,也顾不得今日是云浅大喜的日子,外面有多少人看着。
这件事情在云靖言看来就是家丑,他还没有说话,云浅却已哭道:“大哥,我知道母亲一直不愿意让我嫁进夜府,因为我和姨娘长得极像,可是你也没有必要在我的大婚的日子做出如此污蔑我的事情!我的确只是一介庶女,不如你和大姐高贵,可是我也是母亲的女儿啊!我又岂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方才明明就是你自己对我说母亲病重是你下的毒!”云楚咬着牙道。
云浅轻泣道:“大哥何必如此往我的身上泼脏水?这天底下哪里有下了毒的人会把下毒的事情告诉别人?再说了,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是我心里无比恶毒,想要毒死母亲,我又哪里来的毒药!大哥不喜欢也不必如此毁我名声!”
她的话,可以说是句句问了关键处,云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早在数天之前,云浅就细细打听大婚时的细节,当她得知云楚要背她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了一个设定。而后她更是命浣玉细细地打听了云楚的性格和他的弱点,整体而言,云楚也算是个中规中矩的人,性子有几分像云靖言,却又并没有云靖言的老谋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