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一连五天的时间里,庞德和他的一万大军,都在大雪地里艰难的前行。
是日清晨,庞德爬上最后一道山坡,放眼望去,前方地势已是一片开阔。
“他娘的,在山沟里摸了五天,终于让老子给走出来了。”庞德抹着额头上的汗,疲惫的脸上,已尽是欣慰。
那一名名的将士,一个个的也是兴奋难抑,疲惫的脸上,猎猎的杀机在涌动。
“弟兄们,随本将杀出山去,给张飞和他的倭军点颜色瞧瞧。”庞德大叫一声,翻身上马,向着山坡下而去。
万余号的将士们,纷纷打起精神,追随着庞德而去。
这一支南援的大军,成功的进入到乐浪郡,按照颜良所授机宜,向着张飞和倭军杀去。
此时,百里之外,张飞率领着他的三万大军,正在围攻乐浪郡的治所朝城。
张飞的大军一路横扫乐浪,但他的大军围困朝城五日却不下,终于是踢上了铁板。
乐浪郡守已将郡中两千正规军,三千余郡兵,统统的都集中在了朝城,欲以一郡所有的力量,固守郡治。
张飞远道而来,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妄图以三万兵力强破朝城,自然没那么容易。
张飞却也不急,一面围城,一面分兵去抢掠乐浪诸县,将抢掠而来的人口,源源不断的送往东海岸的元城,再由元城经海上运往瀛州。
此役登陆之战,张飞本意只是围魏救赵,为刘备解围,以及趁机掠夺人口,至于能不能拿下朝城,反而是其次。
倭军,中军帐。
“颜贼,你再不派兵来,我就把你的乐浪郡洗劫一空。”张飞看着那些掠抢人口的报告,黑漆漆的脸上,洋溢着几分得意。
正自得意间,部将张达匆匆而入,满脸慌张的叫道:“大将军,大事不好了,斥候发现楚军了。”
楚军终于来了。
张飞非但不惊,反而是一喜,不以为然道:“来就来了,有何可惊慌,这不全在本将的意料之中吗。”
“不是啊,楚军不是由西北面的马訾水方向来,而是翻越了东南面的盖马大山,直接就攻打镂方城去了!”张达惊慌失措的叫道。
“什么!”张飞一跃而起,神色骤变
张飞满脸得意尽散,惊愕的扑向地图,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半晌,越看表情越扭曲,越看越惊恐。
陡然间,张飞恍然惊悟。
原来,颜良早识破了他围魏救赵的意图,却故意不从马訾水大道而来,反是出其不意,派轻军偷越盖马大山,直插了他的侧后。
从西海岸的朝城,到东海岸的元山,中间必经镂方一城,楚军若是袭破了镂方城,岂非截断了归路,张飞和他的三万大军,就要被楚军关在这内陆之中。
颜良的计策,不仅是要解乐浪之围,更是要一举灭了张飞
“颜贼,竟然这般狠辣,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张飞惊怒的叫道。
论武艺,也许张飞还可以跟颜良一较高下,若论计谋,张飞不知被颜良甩了几条街,今中了颜良的计策,又有何可奇。
“大将军,镂方城只有五百兵马,楚军若杀到了,只怕是守之不住,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张达紧张的叫道。
啪!
张飞反手一巴掌,便是狠狠的甩在了张达的脸上,他圆目怒瞪,大骂道:“都是你这废物,怎不劝本将在镂方城多留些兵马。”
“大将军,末将劝过啊,是大将军说楚军只会从马訾水方向来的,所以才执意只在镂方城留五百兵马的,这非末将之过啊。”张达捂着脸,委屈的辩解道。
他这么一辩解,张飞是恼羞成怒,怒骂道:“好你个废物,还敢狡辩,来人啊,给本将把他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
张达一听,顿时又是委屈,又是惊恐,巴巴的向张飞求饶。
张飞却无动于衷,铁血无情的叫军士将张达拖出,白白的打了三十军棍。
这时,那范疆也闻讯赶来,小心翼翼的劝道:“大将军,镂方城若失,我军就要被截断归路,以末将之见,到了这个地步,朝城再围下去已不是办法,还是速速回兵去救镂方城吧。”
张飞身形又是一震,怒气稍息,情绪这才冷静了几分。
“哼,镂方城有多重要,本将岂会不知,又用得着你教吗。”张飞白了范疆一眼。
范疆吓得一抖,赶紧低头不敢再言。
张飞将蛇矛一把抄起,厉声道:“传令全军,速速撤营,随本将杀还镂方城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