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丞相此计可行。”颜良微微点头,遂道:“来人啊,将那高上宫宣入。”
计议已定,颜良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演一出戏,玩弄一下那高句丽人。
未久,身着华服,神色谨慎的高上宫,步入了大殿。
他抬头向一望去,只看了颜良一眼,便被颜良所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威势所慑,匆忙将头低了下来,伏身跪拜,满口称臣。
“高上宫,朕前脚刚灭了鲜卑人,你们后脚就前来称臣,你父高延优,这是怕了朕吗?”颜良直白的问道。
他话中之意,自然是讽刺高延优非是真诚归降,而是有了鲜卑人的前车之鉴,畏惧之下才不得不求降。
高上宫一震,顿时面露尴尬,忙讪讪道:“陛下威加海内,臣父敬畏已久,向陛下称臣乃是早有的心愿,当然非是因为陛下灭了鲜卑人的原故。“
“早有的心愿么。”颜良冷哼了一声,“既然高延优早有此意,那这些年来,他对朕的辽东四郡屡攻不休,还接纳刘备这个逃亡之徒,又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早想归顺于朕了吗?”
颜良言语犀利,一连番的讽刺,将那高上宫讽得慌张不已,额头冷汗刷刷的往下直滚。
高上宫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辩解道:“臣父早先所为,都是被那刘备那逼迫和蒙骗,这些年来臣服惶恐自责,后悔不已,这才派臣前来向陛下称臣,以求陛下宽恕。”
果然,只有弱者,才会不断的狡辩。
颜良嘴角掠过一丝讽意,神情却缓和了些许,微微点头道:“这么说来,高延优是知错了?”
高上宫连连称是,后背已为冷汗浸湿。
这个时候,庞统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既然高句丽国主已知错,臣以为陛下倒不如给他一个恕罪的机会,以显然大国胸襟。”
庞统贵为大楚丞相,连他都站出来为高句丽国说话,高上宫喜不自胜,忙是郑重表示,高延优愿如何如何进贡,如何如何臣服,为赎前罪。
颜良耐着性子听他发了半天誓,若有所思片刻,方道:“既然丞相都这么说了,那朕倒是可以给高延优一个机会,不过,他若想得到朕的宽恕,还需为朕做一件事。“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我高句丽举国上下,必竭尽所能为陛下效力。”高上宫欣喜万分道。
颜良遂道:“很简单,只要高延优能把刘备的人头,献给朕,朕才会考虑赦免他的前罪。”
刘备的人头!
高上宫浑身一震,原本欣喜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眼眸中闪烁出惊愕。
“怎么,高延优还要跟刘备狼狈为奸不成?那他又如何向朕证明,他是真心悔改。“颜良语气加重,面露不悦。
高上宫猛然清醒,忙是讪讪道:“当然不是,我父王乃是真心悔过,只是那刘备盘踞在我国中,麾下有两三万兵马,我国兵力微弱,只恐奈何不了他啊。”
高上宫自找借口,颜良却清楚,刘备确实有两三万兵马,但粮草供给却全需高句丽国支持,只要高延优断了刘备粮草,那几万汉军不出万余就会崩溃。
“哼,朕不管这些事,总之机会朕已经给你们了,愿不愿意把握住,就看你们自己的。”颜良也赖得跟他多说,下旨将高上宫送往馆舍,摆手退朝。
高上宫还往馆舍,楚国方面给他的礼遇还算不错,这让高上宫稍稍安心了几分。
至于除掉刘备这件事,高上宫也无从决定,只能连夜派了信使,秘密的还往高句丽国,请高延优定度。
高句丽的信使尚未离开邺京时,马谡便在颜良的授意下,派出密探往高句丽,密令那里的锦衣卫细作们,散布高句丽要拿刘备的人头,做为臣服大楚之礼的消息。
邺京中,颜良利用高上宫这条线,暗中进行着离间刘备和高延优之策,东伐高句丽的战前准备,却在同时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反正颜良早就打定主意,管你高延优降还是不降,献还是不献刘备的人头,高句丽国都必须灭亡。
大楚是强国,强国就有强权,大楚有资格,也有那个能力,扫清一切视为潜在威胁的敌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这就是强国的霸道。
马谡的办事效率极高,锦衣卫方面,很快就将这未定之事,在高句丽上下散布的沸沸扬扬,令高句丽人人都以为,他们的国主高延优,斩杀刘备献降大楚,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谣言传往梁口,刘备闻知此讯,不禁大惊失色。(未完待续。。)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