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介休攻来,胡遵将军请陛下速发援兵驰救。”
楚军再犯介休!
这个惊人的消息,令在场众臣无不骇然变色,纵使是司马懿,也眉头一皱,闪过一丝惊色。
司马懿算是明白了,颜良在南面用兵,分明是要牵制住他的主力,叫他无暇去分兵救上党郡。
“可恨啊,朕手中兵力太少,这些颜贼实在狡猾,又抓住了朕的软肋!”司马懿暗暗骂道。
大殿中,顿时是一片的沉默,一种左右为难的情绪,在众臣间流转。
眼下以晋国的兵力,在救上党,还是援介休上面,只能选择其一。
援介休吧,上党一旦全境失陷,楚军就可以长驱北上,直接从东面进入晋阳侧后,其威胁之大不言而喻。
但若去救上党,正南面就将面临楚军十几万大军的远狂攻,一旦南面防线失守,楚军的大军正可从大道上,畅通无阻的直接杀奔晋阳城南。
两头的威胁都让晋国如芒在背,让兵力捉襟见肋的司马懿,不知该顾那一头。
倘若司马懿只是一个臣子,他还能冷静下来,客观的分析判断,但身为皇帝的他,这时却有些失了阵脚,一时难以想出两全之策。
“陛下,臣以为,我们当集中兵力,驰援介休!”关键时刻,贾逵断然进言。
司马懿身形一震,急抬起头来,望向贾逵,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南面乃大道,楚军一旦攻陷,其粮草军需,攻城器械,便可畅通无阻的运抵晋阳,显然南面大道更为重要。”
“至于上党方面,虽可威胁我侧后,但其郡道路艰险难行,楚贼运粮不利,必不能发全力。”
“况且,楚贼虽攻陷了上党大部分县城,但壶关城却还掌握在我们手中,以壶关之险要,加上王彥云的忠勇,臣想必能保得壶关不失。楚贼只要一天拿不下壶关,就不敢进犯晋阳,如此,只要能拖到开春降雨,则楚贼必不战而退。”
贾逵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说得司马懿思路通畅,转眼豁然开朗。
“对啊,朕差点忘了,壶关可是天险所在,颜贼纵有百万大军,只要王凌在坚守,他就绝对拿不下,只要壶关在,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司马懿拍案而起,精神很快振作了起来。
当下,司马懿便传令,只拨一万兵马,守备晋阳东面的阳邑城,以防徐晃所部。
司马懿本人,则再率大军离晋阳,南赴介休去抵挡楚军正面大道的进攻。
同时,司马懿又派死士前赴壶关,以突破楚军的围困,将坚守的旨意下达给王凌。
楚军围壶关未久,尚未能完成对壶关全面的封锁,且壶关夹城而立,晋国的细作可翻山越岭,偷入壶关,将司马懿的密旨送抵。
本为慌张的王凌,得到了司马懿的叮嘱后,便稳下了心神,决心死守壶关。
司马懿这一系列的动作,很快便有细作,报往了壶关的御营。
颜良不得不承认,司马懿的这番应对之措,可算得上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换作是自己,恐怕也会这么做。
颜良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下令全力攻打壶关,希图在开春雨季来临前,拿下这座上党雄关。
只是,王凌对司马懿的忠诚,还有他抵抗意志的顽强,却超乎了颜良的想象。
七万楚军围城一月,破城炮、水龙炮用尽,日夜狂攻,却生生的拿下不壶关。
眼前的这座雄关,堪比益州的阳平关,实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
介休方面,司马懿率主力坚守,张辽等十余万楚军也进攻月余,却未能收到更好的成效。
东西两路的楚军,陷入到了僵持的境地,似乎都被这太行山的险恶,挡住了前进的脚步。
寒冬转眼即过,天气渐渐开始转暖,不知不觉中,那漫山遍野的覆雪,已开始出现了融化的迹象。
大雪一化,再加上春雨一降,整个太行山原本就崎岖狭窄的道路,就要变得更加泥泞起来。
倘若再时不时的发一场山洪,地利形势就对楚军将更为不利。
必须赶在开春之前,尽快的拿下壶关。
于是颜良下旨,调集了更多的破城炮,对壶关城进行密集的饱和式打击。
日是近午,颜良驻马城前,看着漫空如雨的石弹倾落敌城,再看着尘雾散开后,依旧巍然而立的敌城,颜良的眉头,不禁深深凝起。
“难道,这壶关城真是一块铁板,任凭朕使出浑身解数,都啃不下来么……”
颜良冷视着敌城,脑海是琢磨着破城的手段。
蓦然间,颜良的眼眸一亮。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