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决心已下,再无犹豫,当即二十五万大军北上,向着易水开进。
楚军大军北上,遂于易水河南岸,与易京相对,沿着十里设下诸处大营。
颜良虽然信心十足,但他的头脑却很清醒,并没有因怒用兵,冲动的做出大举渡河的决断。
毕竟,刘备有乌桓五万铁骑,一旦他大举渡河,乌桓的铁骑只需待他半渡而击之,楚军必将遭受重创。
颜良可是那种,从不让自己的士卒,做无谓牺牲的君主。
对峙三天,颜良在法正的建议下,在易京正南岸大做木筏,摆出一副将渡河的态势,暗中却命甘宁率一万兵马,往易水河下游的郧县沿岸,做一次试探性的偷渡。
久未在主战场显威的甘宁得令,遂于夜中率万余精兵,直趋下游而去。
北岸,易京,已是深夜。
刘备正在他的行宫中,躲在刘氏的温柔乡中熟睡,却为诸葛亮的紧急求见所吵醒。
刘备只能披上衣衫,拖着惺忪的睡躯,出外殿相见。
“陛下,南岸的细作传回密报,楚营中有一队万余人的兵马,入夜之后,悄悄的离营,向易水下游去了。”轮椅上的诸葛亮,拱手奏道。
刘备满脸的睡意,瞬间被驱散,神经立时紧张了起来。
“颜贼派兵往下游,他这是想干什么?”刘备紧张的问道。
诸葛亮摇着羽扇道:“易京所在的河岸,虽然最易渡河,但易水却并非只这一条渡口,颜贼发兵往下游去,臣以为,他多半是想从下游的郧县一带偷渡河岸。”
“必是如此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刘备焦虑的问道。
诸葛亮淡淡道:“陛下勿忧,臣以为,陛下当命乌桓骑兵即刻出发,星夜赶往下游,但见楚军渡河,即刻击之便是。”
刘备连连点头,赶紧派人去请乌桓单于塌顿。
那塌顿眼下正在营中,搂着强掳来的汉家女子熟睡,被吵了*梦后,一路是骂骂咧咧的前来行宫。
刘备是陪着笑脸,向塌顿说明了军情,很是客气的请塌顿派乌桓兵出动。
塌顿虽然态度不好,但既然谈成了条件,还算信守承诺,愿意听从刘备的号令。
当下,塌顿便派乌桓峭王难楼,率两万乌桓骑兵,星夜出发,直奔下游而去。
……
黎民时分,难楼率领的乌桓骑兵,赶到了下游防城一带,而防城的对岸,正是南岸城市郧县。
此时,先一个时辰抵达的甘宁,正催督着士卒,乘坐粗粗扎制的木筏,强渡易水河。
易水北岸,两百多楚卒刚刚登岸,正匆匆的组结阵形,以掩护后面的大兵团。
易水中,五百名连弩手,正在渡河的路上,只要连弩手能顺利的登岸,就能凭借着元戎连弩的超强威力,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滩头阵地。
“将军快看,西面尘雾大作,定是汉国的骑兵到了!”一名眼尖的士卒,率先发现了敌情。
甘宁驻立筏头,举目远望,果然间尘雾滚滚中,数不清的骑兵,正汹涌向着这边杀奔而来。
乌桓骑兵,必是乌桓骑兵!
“陛下果然料事如神,汉军的警戒甚是严密,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甘宁眉头暗皱,大声下令诸筏加快划行,试图抢在乌桓骑兵杀到前,能在滩头结起有效的阵形。
只可惜,楚军还是慢了半拍。
乌桓骑兵奔驰如风,片刻间便杀至岸边,那难楼见楚军结阵未成,岸滩处只有几百步卒,当即下令全军进攻。
“乌桓的勇士们,随本王冲啊,杀光楚兵~~”难楼兽吼大叫,手舞着狼牙棒冲杀而上。
一万乌桓骑兵喊着胡虏特有的口号,从北岸的坡上,向着河滩上的楚军卷涌而下。
片刻间,乌桓骑兵杀至。
惨叫声中,几百仓促结阵,又没有配备元戎连弩的楚军,顷刻间被乌桓骑失冲垮,岸滩上顿为血染。
两百楚卒,虽皆为精锐之卒,又如何能挡得住一万铁骑的辗压,虽拼尽全力,却只能战死河滩。
易水上,距岸边尚有几十步的甘宁,眼见这般场景,恨得是紧握拳头。
愤恨了半晌,甘宁厉声喝道:“鸣金,全军停止渡河,撤往南岸。”
岸滩阵地未能形成,乌桓骑兵已经杀至,再强行渡河,只能是徒损士卒。
甘宁奉命只是做试探性的渡河,如今既然形势不利,他自然只有选择撤兵而去。
铛铛铛——
金声骤起,上百张木筏当即掉头,向着南岸又划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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