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诸葛亮坐着马车直回相府。
坐进入马车,左右无人时,诸葛亮才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如虚脱一般。
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起自己方才杀人时的样子,那种疯狂之态,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
“我怎么会如此失态呢,杀人这种有损风雅之事,岂是我这大汉丞相该沾染的,实在是不该啊。”
“不过,这也是为颜良所逼,不得已而为之,总归结底都是颜贼的错。”
“赵云的家小啊,本相非是故意要杀你们,这一切都是颜贼所造就,你们泉下有知,也该怪颜贼才是,莫要怪在本相头上。”
……
一路上,诸葛亮都在自我安慰着,马车回往相府时,下得马车的诸葛亮,已经完全从方才的心理阴影中走出,又恢复到从容自若。
入府后,诸葛亮归入房中,连灌了几杯压惊酒,心情才真正的平静下来。
诸葛亮便枯坐在那里,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琢磨着对应颜良之策。
他知道,今日惹恼了颜良后,不日必将遭到颜良疯狂的报复,城楼上面,诸葛亮叫嚣的猖狂,现今冷静下来后,却难勉有些后怕。
正当诸葛亮沉浸在忧虑当中时,下人来报,言是太夫人召他前去有话要问。
诸葛亮赶紧起身,几步来到了后院的一间佛堂,理了理衣容,步入了那佛堂中。
“儿见过母亲大人。”诸葛亮躬下身来,向着佛堂中那念经的妇人,恭敬的施了一礼。
那妇人转过身来,微笑道:“亮儿,快快起来吧。”
诸葛亮这才起身,抬起头时,正对向妇人的面容,那般风韵犹存的脸庞,不禁令诸葛亮心头微微一动。
他不敢再多看一眼,赶紧将目光移向他处。
诸葛亮幼年尚母,其母诸葛珪娶泰山郡女子宋氏为续妻,这宋氏生得貌美,虽为诸葛亮的后母,但其年龄也不过年长诸葛亮十余岁而已,算算年龄,今也不过四十出头而已。
原本这宋氏跟随诸葛瑾居于江东,后诸葛亮投奔刘备,宋氏不习江东风土,思念家乡,便北渡投奔了诸葛亮。
宋氏虽年长诸葛亮无多,但却有着他后母的身份,诸葛亮自不敢怠慢,便一直供养于府中。
“未知母亲召儿前来,有何事吩咐?”诸葛亮拱手问道。
宋氏幽幽一叹,问道:“适才府里下人都在相传,说是亮儿你在南门上面,处决了赵子龙的二十余口家眷,不知可有此事?”
诸葛亮一听此言,眉头微微一皱,便想后母乃信佛之人,听闻自己亲自处死了赵云家眷,也难怪会把自己叫来相问。
“母亲听到的传闻是真的,儿确实是亲手处决了赵云的家眷。”诸葛亮也不隐瞒。
宋氏那清艳尚存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几分悲天悯人之意,叹道:“战争之事,死伤再所难免,娘也理解,可是亮儿你身为一国之相,却又何必非亲手杀生呢?”
宋氏的言语中,隐约有几分怨责之意。
“母亲有所不知,这都是颜贼的奸计,亮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如此呀。”
诸葛亮万般委屈,当下便将颜良派赵云来说降,使得曹仁生疑,以及自己为了证明清白,不得不如此的之事,向宋氏诿诿道来。
宋氏听罢之后,脸上的怨意渐渐隐去,却又道:“看来这件事确实与亮儿你无关,这个颜良啊,他怎么能这么坏呢。”
“母亲是信佛之人,自然心怀仁慈,这个颜良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儿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为了天下苍生,除掉这个祸患。”诸葛亮感慨之余,不忘自表心志。
宋氏连连点头,附合着儿子,对颜良也是一番的痛斥。
片刻后,宋氏话锋一转,却道:“只是眼下这颜良势大,邺城被围得水泄不通,万一邺城破了,以颜良对亮儿你的恨意,为娘只怕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啊。”
显然,宋氏也从下人口中,得知了颜良在城外下的那道,要阉尽诸葛家男丁,要让诸葛家女人永世为娼的毒旨,担心城破之会,会被殃及。
这十余年来,颜良灭了多少诸侯,而那些顽抗失败者的妻女,多遭惨烈的处置,关于这些传闻,宋氏岂能没有过听闻。
正是因此,她才会有些担心。
这时,诸葛亮不屑一笑,傲然道:“母亲放心吧,有儿在,颜贼绝无可能攻破邺城。”
见得诸葛亮这般有信心,宋氏却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那保养极好的白净脸庞上,不禁浮现出一抹释然的浅笑来。
那一笑,散发着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诸葛亮心头又是一颤,赶紧将脸移开,不敢正视,而他的脸庞,却悄然掠过一丝晕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