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豹正打算集结兵马,全力一击时,却有斥候飞奔而入,惊叫道:“大单于,大事不好了,楚国的追兵到了,今已杀至汾阴城南十里之外。”
这一番话,如重锤一般,把刘豹击得是头目一晕,险些没能站住。
“颜贼的追兵,竟然来得这么快!”刘豹惊得已有些语无伦次。
“大单于,现在该怎么办啊?”刘去卑惊恐的问道。
刘豹抹去额头的汗,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惊恐,踱步于帐中,心急火燎的琢磨着对策。
苦思半晌,刘豹长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罢了,下令五部军民,统统都撤入汾阴城中,坚守城池吧。”
城南颜良追兵已至,此时若再去强攻渡头,刘豹就要面临着两面受敌,全军覆没的危险。
走投无路之下,退守汾阴坚守,再作下一步打算,就成了刘豹唯一的选择。
刘去卑也别无办法,只得赶紧去传令。
下达完命令,刘豹如虚脱一般,无力的瘫坐在了狼皮座上。
蔡琰小心翼翼的跪坐在一旁,伸出臂儿来,想要为刘豹揉揉肩,消消气。
“滚开!”刘豹骂了一声,无情的将蔡琰推开一边。
蔡琰满心的委屈,却不敢有丁点不满的表现,只得胆战心惊的退了下去。
……
汾阴以南,张辽正率领着一千轻骑,在通往汾阴的大道上狂奔。
他这一千轻骑的尾巴上,都拴了树枝,奔腾起来,掀起漫天的尘埃,远远观之,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声势极是浩大。
这正是颜良交待张辽的计策,命他率轻骑先至,以此方法营造出大军追至的假象,迫使匈奴人惊恐之下,放弃抢夺渡头的打算,退守汾阴城。
颜良的小小手段,很轻松的就欺骗了刘豹。
当张辽率轻骑进汾阴附近时,城外已是一片狼藉,留下了数以千计的空荡荡的帐篷,惊恐的匈奴五部,已尽数的退入了汾阴城中。
张辽便一面派人报知颜良,一面纵骑继续在汾阴城四周狂奔,继续表演大压境的假象。
半日之后,颜良终于亲率着七八万的大军,赶至了汾阴城。
大军抵达,颜良迅速命诸军于汾阴四面设营,黄昏之前,已是将汾阴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围城完成后,颜良便率军亲往汾阴北门,亲观敌城守势。
大军浩荡,进抵汾阴北城一线,闻讯的刘豹,早就率了五千匈奴兵,驻扎在了城头,惶惶不安的准备迎战楚军的猛攻。
颜良却并没有攻城,只冷笑道:“传令给张文远,命他率轻骑掠城而过,狠狠的打一打刘豹的脸。”
号令传下,张辽很快率军而出,带着他那一千战马尾巴上拴有树枝的骑兵,耀武扬威的从北城门昂首而过。
城头上,当刘豹看到此势时,方才猛然惊醒。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以步军为主的楚军,竟然会追来的那么快,原来,那大军杀至的声势,只是一千轻骑营假出来的假象。
而那假象,却骗得刘豹做出错误的判断,放弃了夺还渡头,进而失去了率部众撤往北岸的机会。
刘豹,再次为颜良的计谋所戏耍。
啪!
羞愤难当的刘豹,拳头狠狠的击向女墙,空有一腔的愤恨,却无处发泄。
“大单于,咱们中计了!”刘去卑惊愕的叫道。
“闭嘴!”恼羞的刘豹,当着众匈奴兵的面,头一次斥责了他的弟弟。
刘去卑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不敢有发表露,只得闷闷不乐的闭了嘴巴。
城外的颜良,戏耍过匈奴人,敌城的情况也看得清楚,便冷笑道:“全军暂退吧,让将士们休整一晚,明天吃饱喝足了,给本王狠狠的杀匈奴胡狗。”
“杀胡狗——”
“杀胡狗——”
左右将干,挥舞着刀枪,热血昂扬,宣喝着肃杀的斗志。
万人齐喝的声音,震动天地,连汾阴城都似乎在隐隐的颤抖。
城上本就惶恐的匈奴兵,为楚军浩大的声势所惊,无不面露震怖之色,那握刀的手,也开始瑟瑟的战栗。
“颜贼,我堂堂匈奴大单于,绝不会死于你这狗贼之手,绝不会——”刘豹恨得咬牙切齿,拳头不断的击打着女墙,以向部下们宣扬着他的决毅与无惧。
只可惜,恐惧却如瘟疫一般,依然在匈奴人中,疯狂的扩散。
满城,尽为恐惧的阴云笼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