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一头的青丝用一根红色的丝带扎着,风吹过,一片火红在飞舞,竟如一朵风中绽放的红色玫瑰,娇艳之余,更有几分铿锵的巾帼英气。
颜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看似柔弱的妻子,竟然一身戎装的出现在刀光血影的战场上。
他更没有想到,黄月英竟会亲自擂鼓,为他助威。
那一瞬间,颜良的心头涌上无比的火热,本就沸腾的热血中,仿佛注入了一股更强烈的力量。
回头时,颜良的眼眸已填满了前所未有的杀气。
“杀尽西凉狗贼”颜良长刀直指前方,一声惊雷般的大吼。
“杀”
“杀”
深受鼓舞的颜家军将士,斗志已达到了顶点,齐声狂吼,宣誓着复报的斗志。
再无多言,颜良双腿一夹马腹,手纵长刀,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射出。
身后,一千神行骑将士没有一丝的迟疑,尽皆追随而上。
颜良一把当先,从右翼撞入敌阵,大刀扇扫而过,将两名意图顽抗的西凉骑兵拦腰斩成两截。
断肢与折损的兵器漫天扬起,鲜血如雨点般溅落,在一片肢离破碎与嚎叫声中,颜良仿佛地狱里杀出的魔神,撞入敌阵。
长刀所向,无人能敌。
这第三股骑兵,势如破竹一般,轻易的将西凉军的右翼击溃。
此时,交战不过多时,两万西凉军已是兵败如山倒,全线瓦解崩溃,四散奔逃。
冲杀之中,颜良瞟见了那一面残破的“马”字大旗。
那破败的大旗下,一员银甲的敌将,尚自慌乱的喝斥着部下,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那敌将,必定就是马超无疑。
敢给老子送女人的衣服,敢屠老子的子民,敢轻蔑老子,马超,种种的相辱,我颜良今日就叫你以命偿还。
这一刻,心中所有的怒火喷安而出,颜良长啸一声,拍马向着马超杀奔而去。
乱军中的马超,很快也发现了颜良,但见那一员铁塔般的敌将,手中一柄大刀如劈波斩浪一般,无人可挡的杀向自己,那般超绝的武艺,除了颜良还能有谁。
身处败势中的马超,明知该当撤退,但那强烈的自尊心,却使他失去了理智。
眼见颜良杀来,马超怒从心起,低啸声中,坐下白马疾射而去,便如一道雪亮的白虹,向着那团熊熊焰烧的黑色烈火射去。
银枪如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似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阳流电射而出。
青色长刀,扇扫而出,刀锋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形成一道宽阔的无形刀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横推而来。
这一击,二人已是倾尽全力。
一黑一白,两道流光迎面袭至,所过之处,无可阻挡,强烈的劲风竟将周围丈许的士卒如蝼蚁般掀翻。
哐~~
黑与白在瞬间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原野,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鼓中震荡,久久不散。
一击之下,马超只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银枪灌入身体。
那强悍之极的冲击力,仿佛沾水的皮鞭,直抽得他血气翻泽滚,五册激荡。
一瞬间,马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色。
终于和那个切齿的敌人交手,孤傲的马超方才体会到,对手的实力竟如此之强。
而颜良,同样也感到胸中气血震荡,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力。
自起兵以来,颜良与多名当世高手交手,除关羽和张飞之外,眼前这马超是第三个让他感受到压力的敌人。
西凉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那又如何,堂堂锦马超,还不是被我杀得大败。
颜良心中豪情大作,勒住战马,长刀一指马超,冷冷道:“马超,有种你今天就别跑,老子陪你决一雌雄。”
他这是在故意使激将法,想要逼马超留下来缠斗,到时自己借着得胜之势,便可将这个劲敌一举铲除。
马超被颜良一激,果然是恼羞成怒,双腿一夹马腹,银枪向前一探,再度向颜良袭来。
颜良暴喝一声,纵马迎上,瞬间已如铁塔般横在马超跟前,手中长刀化做一道弯月,挟着刚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那柄青光幽亮的长刀,仿佛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周围的空气都聚拢吸附而去,以马超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涡流,那巨大的吸力,将马超的身体牢牢的包裹其中,令避无可避。
一招交手,颜良已判知马超枪法精妙有余,力量上却要逊于自己。
他这狂刀纵出,就是要凭借着力量上的优势,一举压倒马超。
纵枪而至的马超,这时才意识到颜良已窥破了自己的弱点所在,却已无可回避,只得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迎击这气势雄浑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