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羽听到墨家和冥宗,眉头一皱,这两个古老的大宗门,一个传承战国中期诸子百圣中比较著名的墨子,一个则是高深莫测的鬼谷子旁系门派,两股势力潜伏了百年,有各自的武装力量,即使数万大军要剿灭任何一个门派,都不是容易的事。
“墨家当年自诩天下第一正派,如今也要助纣为虐,与历史潮流对抗吗?那样注定会被大洪流冲散,从而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省思。
墨子可是诸子中名气较大的,他不娶妻,不生子,布衣赤脚,粗茶淡饭,自耕自食,风餐露宿,带着弟子奔走列国,教庶民百姓百工之术,制止强国对小国弱国的刀兵欺凌。
贵族名士骂他的所作所为是“之行”,是“无父之徒”,极尽刻薄。但墨子从来不为所动,坚韧不拔的身体力行,人格学问竟象泰山北斗一般矗立起来,名振列国,天下景仰,追随墨子的弟子越来越多,墨家的势力也越来越大。而且这些弟子都是忠心耿耿,一声令下,赴火蹈刃,死不旋踵,如今墨家与卫国结成生死联盟,公然与汉军对抗,谁正谁邪,谁是谁非,不好论断!
墨兰心中更不是滋味,她自幼在墨家总坛长大,学习墨家典籍经文以及剑典,文物双全,积累的智慧,放眼天下,就是英雄俊杰男儿比得过她的也不多,三大才女固然有名,但终究是入世在尘,而她早已脱离了世俗,学识渊博,武道精深,即使全是女修习弟子的凤舞门也不得不承认,墨兰是天下罕有的奇女子。
她站在龙天羽身边,风吹过总发丝,也不伸手去抚,在诸人的目光下,青轻轻道:“当年墨家是天下的“政侠”,是超然于所有国家之外的正义力量,强悍的大国纵然有战车铁骑,可是对那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墨家剑士也畏惧三分,天下之大,唯墨家敢于仗剑而起,血流五步,而使天下缟素!
“这对一切邪恶的力量都是一种极大的震慑,春秋战国之世,大国提起墨家就摇头,小国提起墨家却赞美不止,暴虐国君说到墨家就额头冒汗,贤明国君说到墨子就坦然舒畅,如果先祖知道今天的墨家,已经走歪了方向,成为阻挡天下大势所趋的障碍,他会不会动怒呢?”
“天下大同的宏愿,人人平等的彼岸,是不会这样实现的!”墨兰似乎说给自己,也似乎在说给身边的人,更多的是一种感叹和感悟,要实现天下大同,人人平等,岂是卫国和墨家把持江山社稷就能做到的?
龙天羽转身道:“墨家有一万墨徒剑士,至少能顶得上数万精兵,尤其在深山老林中,正规军无法摆开阵势,也无法利用骑兵的优势进行冲锋,恰恰是剑士发挥最有利的地方,如果墨家剑士与冥宗的人一起前来,那么我十万大军,恐怕未与卫军交战,将士也会损伤不少!”
“汉王,要不,我再回去劝一劝几位长老?”墨兰蓦然开口道。
龙天羽摇头道:“你反出了墨家,墨门已经下出追缉令,要擒你回去服刑,你就这样回去了,不但不能劝动他们,反而身陷险境,再说,墨家的长老们冥顽不灵,并不是不懂大局,而是别有企图,与卫国合作,有机会把持社稷,做超脱王权之外的势力,与皇族王权并驾齐驱,甚至还要高出一截,这样就大错特错了。”
秦梦然在旁插言道:“汉王最要担心还是冥宗,冥宗除了剑圣中期的高手坐镇,还有阳尊阴后,一个准剑圣,一个半圣,还有数位长老,五行旗下人数众多,据说每旗少则数百,多则上千近万,聚集在云梦泽幕阜山,阴阳顶上为冥宗的总坛所在,防守严密,独霸一方,任何走入云梦泽的人都会莫名地失踪,甚至云梦泽方圆百里内没有人烟,都是被冥宗所毒害,挖心炼丹、以头骨练功等常有的事,各大门派早有怨言,只是一直未达成协议,对付这个冥宗!”
龙天羽心想这就是武侠小说中常写的魔教啊,脑海莫名想起一个办法,开口道:“何为不联合各大古老剑门,围剿魔教,为民除害,让天下真正安定下来,我的使命是统一诸侯,使中原安定,而你们江湖人士,就应该联合起来,对付魔教,清除这等隐患败类,否则天下如何能真正安定?”
秦梦然、叶青璇、端木清儿、墨兰、林浅雪诸女都陷入沉思,这些从大门派走出来的人,不会不知道冥宗的势力和底蕴,任何一个门派,都无法真正伤及根骨,可如果各大门派联合起来呢?还真不好说。
秦梦然道:“云梦泽地势多为沼泽泥潭,河道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素有[九曲回肠]之称,而中间山脉中,沼气多毒,大雾弥天,丛林内毒蛇猛兽奇多,十分神秘,就是十万大军进攻,战车骏马无法靠近主山,重甲战马恐怕效果都不大,要围剿冥宗,必须要轻装上阵,而且都是精通格斗剑术的剑士,攻上阴阳顶总坛捣毁冥宗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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