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须卜毂拔在旁进言道:“单于,这汉军虽苦苦坚守,但纵观今日攻势来看,对方的反击要弱了很多,看来汉军的力量也有所锐减,不可能守住多久,加上我军今日投入了数万硬弓箭手和投石机,专门攻击墙筑,只要能撕开一道豁口,汉军就会大败而归!”
冒顿单于点头道:“希望如此吧,来人,传令大将哲别、扎桑带军三万,为第二路大军,准备增援攻势,一刻也不能给汉军喘息的机会!”
“嗨,单于——”
两员匈奴大将前去点兵,顷刻之间,第二波大军开动了,继续增兵,向贺兰关施压,万马奔腾,冲锋陷阵,那股威势惊天动地,杀气和战意翻腾滚滚。
汉军将领陈郗站在城楼内指挥全局,发现匈奴大军再次冲击而来,人数已经接近了十万众,正是守城压力最大的时刻了,如果抗不住,瞬间就会被敌军反扑,以压倒性优势占据贺兰关,到时候谁也撤不走。
“传令,投放火器!”
汉军神机手听到军令,点燃了火器雷管,利用火箭和投石机往城外的上空呼啸投出,随即就听到轰轰轰一阵爆炸声响,沙石横飞四野,匈奴西域勇士的哀号声、战马受惊嘶叫声交织在了一起,硝烟滚滚,火光烧起。
到处都是奔驰的火马、如蝗般飞窜的火箭,爆炸的火光熊熊燃烧,无数的匈奴人被刮倒踩伤,奔窜的火苗燃烧了他们的头发、衣服,凄厉惨叫络绎不绝;爆炸点四处溃逃的人群,成了城头上弓箭手的活靶子,无边的箭雨伴随着漫天硝烟火苗,使真个战场蒙上几分悲壮和惨烈。
“杀杀杀——”
汉军将士们个个脸色通红,看到无数的匈奴鞑子炸死在城下,他们眼中闪烁着凶狠而又兴奋的光芒,没有收到撤退的军令前,这些铁骨铮铮的大汉男儿,宁死都不肯退一步。
“大破匈奴日,男儿建功时!”
城头城内五万留守的汉军士卒,越战越兴奋,每杀一个匈奴鞑子,都是赚的,都是在为大汉立功,一起大吼着,气势磅礴,回旋在整个贺兰关。
城外西域投石机朝着城墙内投石,也伤到了不少汉军将士,匈奴攻势丝毫不减。
就这样双方精锐激战不休,一刻未停,持续一个时辰,喊杀声和兵器战马混合成一股无垠的巨响,一拨又一波的人潮和兵器在相互倾轧着,根本分不清哪一方的将士在吼叫了。
“陈将军,时辰到了,该撤退了,雄关有些危及了。”副将郦琰披着甲胄进了城楼,向着陈郗禀报军情。
陈郗眉头轻皱,望着城楼下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人马前仆后继地攻打着雄关,兵器寒芒耀眼,微微点头道:“传令,左路军人马步兵先撤,弓箭手在中间掩护,先锋军与骑兵断后!”
“得令!”郦琰仗剑出楼,前去传达军令,顷刻,城内的左路军开始向陇西方向的贺兰峡谷深入撤去,走时故意布置好现场,摆出慌乱败走的样子。
最后剩下了樊哙带领的先锋军,经过几番厮杀,只剩下一万余名将士,仍誓死抵抗着潮水般敌军。
“樊将军,快撤吧,时辰到了!”
樊哙横矛站立,浑身血迹,加上他粗犷的外表,如同淤血煞神一般,冷哼道:“它娘的,今日算是便宜这些鸟人了,樊爷爷就先撤,等匈奴中计后,再掉过头收拾他们,传令,撤!”
留守的汉军慢慢向后撤退,第一波匈奴终于占据了城头,继续向城内压制下来,在后面追杀败走的汉军将士,与此同时,城门也被撞开,硝烟滚滚之中,匈奴鞑子高举着滴血的弯刀,仿佛奔腾的洪流,疯狂涌入贺兰关内。
“单于,快看,贺兰关被攻破了,咱们赢了!”须卜毂拔兴奋地喊道。
冒顿单于也怔怔地望着贺兰关城破的一幕,半晌哈哈大笑道:“我们草原上的狼,是不会输给中原蛮子的,这一仗,关系的草原的兴衰,更关系到西川的存亡,失去了贺兰关,汉军只能退守陇西长城了,只要长城再破,汉室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哈哈,来人,速传令下去,全线进攻贺兰关,不能让汉军再夺回去!”
“呜——”沉重的号角吹动,匈奴和西域大军开始全线进攻了。
贺兰关破,汉军数万精锐先后撤入贺兰峡谷,这峡谷一直通往陇西长城,河谷有宽有窄,是从祁山与贺兰山一带草原进入陇西长城的必经之路,长约十多里,两侧山体茂密,岩石嶙峋。
陈郗策骑回撤,边回头张望,郦琰在旁道:“樊将军就在咱们后面了,匈奴大军正在追击而来,只要匈奴单于带兵进入了青铜峡,咱们就胜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