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黑暗笼罩的地方。我知道,真正的报复才刚刚开始。我也知道,对我来说,这一切早已结束。
陈雅洁结过不少愁,横行霸道,一朝落魄,就像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毛毛虫,肉肉的一团,被人厌恶,任人欺辱。
“这地方是我透露给她们的。”我突然跟潘颖说。或许吧,我心里有很多黑暗的心思,自己不愿意面对,就借刀杀人。
然后安慰自己,都是她自己的因果。有多怕背上良心的重负,可能只有我自己才清楚。就让她,陈雅洁,让她恨我吧。
“我知道。”潘颖淡淡地答应。
“不是你的错。”她又坚定的说。
“谢谢你,颖儿。”我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但是心里边,轻松了许多。
那一晚我没有睡着,我满脑子都是陈雅洁。但是还是睡着了,睡得很浅,清晨我出去的时候,看见有人把浑身不成样子的陈雅洁抬进来。
看来被打得很惨,我猜,她一定是反抗了。不一会请来了医生,医生诊断说脑部受到了损伤,痴呆了。
我心内一阵唏嘘。还好,她什么都记不得了,她还留下了尊严。
下午我和我的一群手下远远的看着她被送走。灰白的衣服像是死亡的颜色,沉寂安详。她就把那么厚实的背留给我们,没有任何负担地走了,身子在两个狱警的映衬下,有点小小的。
有人难受得哭了。而我,从始至终,都冷静得可怕。
陈雅洁走了,我也算成了一方老大。也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可能不会有人欺负了,管的事多了,受的待遇不同了。
陈雅洁我不恨她,甚至还羡慕她,痴呆,然后就不用关在这里,可能还是要关押,但是去一个有人照顾她的地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用想,也没什么不好吧。
一个人,一个老大,一场挥霍,一份张狂,终归是,惹了一身伤。任他表面是多强大多风光,各种酸楚,也不是好承当的。
“小夏。”正走在去工作的路上,我被叫住。
“嗯?”我奇怪,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狱警一眼,并不认识。
“那个,你是这一片的老大吧。”他倒是干脆,上来就问估计有事。
今天我身后并没有跟着人,比较起来更喜欢独来独往,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可不敢自恋到认为自己有气场。不过转念一想,一打听也就知道了,这也不是用来瞒的事。
我对着面前这个一身好看的警服,严肃的脸的大叔,认真打了招呼:“狱警大叔好,有事么。”
他先是面目祥和,后来看我问得直白,尴尬了一下。
“咳,”他挂上笑意,“最近监狱里要推行新的制度,需要大家配合一下。”
我沉默了一会:“嗯,知道了。”
他吃不准我的意思,讪讪地问:“管理这一方面?”
我淡漠地看他一眼:“至少,我会跟自己的手下说,不要跟长官作对。”
他更加尴尬了:“看这孩子这话说的……好吧。”
“没事的话,我去工作了。”我礼貌地道别。然后说完就目不斜视地走了,他一脸纠结地不知道该不该说再见。
天气挺热的,一直闷在洗衣房里浑身都不舒服,我撩起袖子一看,妈的,起疹子了,估计是热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