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海岸边,三人对立……
许久之前,三个凑在一起能秉烛夜游,大到天下道统,小到旁枝末节,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三个人,不知何时,变得万般陌生。
任由冷风吹打在湿漉的衣衫上,冷然傲立的秦烈,神情没有一丝动容。
前一刻,他的心死了。
如今一刻,心已变铁石。
淡淡的法力光晕在盛怒之后余灵不消,缓缓的流淌在身体四周,两股气,一黑一白,宛若宿命天敌,死死纠缠。
天边有望月,冰冷凄凉,大海深潮,轰轰动荡,一轮黑白呼应的轮晕,在秦烈的身后时隐时现,看不真切,却令人向往,那些站在远处不明就以的修真者,血煞的中坚力量,望着轮晕,有如望见神明,打心眼里崇拜。
那是阳神外出游的征兆,这一刻的秦烈,实力再度飙升,阳神轮晕,已然在体外呈现,尽管再不真切,那也是地地道道的元神化阳神,掺不得半点假。
呼!
想起几十年前在万里遥光舟的前殿,指点着秦烈修炼的一幕,欧阳天敌还记得自己的呵斥声,和那小子的憨厚笑容。
“不对,法意的存在是身心的领悟,光用力,有什么用。”
“天伯,您不能拿你的眼界来约束我吧,我才婴府大圆满。”
“……”
似如此类欢颜笑语,已成为了过去,他心伤,自己心更伤。
欧阳天敌知道,以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眼前这个小子哪都好,但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被家人、亲人出卖、利用,这是他的死结,一辈子都跨不过去。
“说说你们的目的,别说没用的,我不想听,越简洁越好。”秦烈冷声询问,厌烦至极。
王判睨着眼睛扫过欧阳天敌,叹气道:“你说吧。”
欧阳天敌点头,字正腔圆道:“我们想利用你查一件事。”
“直接说。”秦烈语气梆硬。
“两百年多前,秦川翎、秦川雄、禹凤在虚天山脉游历,当中还有第四个人,玄上真人,他死在两百年前天碑山中,谁杀的他?”
欧阳天敌道明本意。
唰!
秦烈扭头,目光如寒刀冷剑:“你们怀疑是秦川翎?”
“……”欧阳天敌和王判同时沉默,没有给出秦烈心里想要的答案,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之前王判讲述的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绝非没有理由的铺垫,牵扯到四个强者之间的恩怨情仇,他们想利用自己来查明。
秦烈歪着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二人,冷酷的目光中不知觉的蒙了一层深邃的味道,他咂巴着嘴,兴致盎然的问道:“能让北天居士和象判共同关心的旧怨,想来并不简单,但本宗奇怪的是,你们二人和玄上究竟是什么关系?”
欧阳天敌和王判闻之纷纷脸红,却没有回应。
秦烈一看就明白了,强者北天居士和象帝,在这个世间也忌惮着某些东西,或者是某个人,否则以他们两人的性子,绝不会做到掩盖自己身份四处暗中打听的事。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查,但我有一个条件。”秦烈道。
“你说。”
“查明原委之后,你们两个,一辈子不许出现在我和二哥的面前,我永远不想看见你们。”秦烈说完,缓缓的背过身去,眼中没有半点留恋。
“多谢了。”欧阳天敌长出了口气,这口气,仿佛把积压在内心中长达三十几年的欺瞒和愧疚散掉一样,一时间,老人像是苍老了许多:“王判,我们走吧。”
王判点了点头,神情落寞,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心里那份愧疚和惆怅,更加浓郁。
唰!
这时,东方仙涯快步走来,到得秦烈身后,身子别扭的屈膝跪地道:“宗主,禹鸿云回信了,想见。”
“什么时候,在哪?有什么要求?”秦烈言语简短道。
“明日子夜,天碑山北百里外的树林,她要万里遥光舟。”
“回,满足她的要求,让他带上清君。”秦烈一挥手,始终没回头。
秦风闻言没有二话,从怀中取出变化成细针大小的万里遥光舟,直接递了过去,而拿到万里光舟的秦烈,则是当着众人的面进入了圣婴仙府,过程中不曾再看欧阳天敌和王判一眼。
“欧阳,难为这孩子了。”王判站在焚海岸边,看着轮晕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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