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有南境仙府之称的落梅峰,被一卷风雷荡去了安谧。
盛夏的夜晚,一道凌厉的掌劲在蓄势已久之际砰然炸响,排空的掌劲若比狂潮,呼啸间掀起丈余,以铺天盖地之势,直逼水镜而来。
高手对阵,向来会在下杀手之前,利用部分修为先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细,以此衡量与对手的差距,方便做好之后的打算。
然而和水镜之间,并非第一次交手,于是乎秦烈省去了开头前奏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也是二人结怨已久,早成你死我活之局面,是以秦烈出第一掌便全力以赴。
直捣黄龙的雷霆掌劲看似没有丝毫花哨,但如今他功力大进,一掌拍出自有风雷相携,掌未到,强烈的劲风煽动院内梅林花树一并朝向一个方面倾倒,大有连根拔起之势,仙斋道观屋瓦松动,叮当作响,若非水镜在观前挡着,院中道观梅树,不需片刻功夫便会变成一堆瓦砾碎屑。
开门见山,秦烈这一掌足有十成力道,以大灭倾毁之势杀向水镜。
掌劲蒸蒸,宛若烈云翻滚……
虽然意识到秦烈修为大进,但在未交手之前,水镜还是轻视了其几分,然而看到这一掌平地起风雷,俏面容颜终见丝缕变化。
想不到十年未见,此子的修为竟然精进厮?
暗中想着,水镜马上收起了轻视之心,手中拂尘轻轻扬动,荡起白丝席卷成风,以四两拔千斤的力道,卸掉了秦烈的第一招掌劲。
此番交手大不如前,菩提印虽是极强印法,可在实力水准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她不敢轻易使出此法术,毕竟菩提印施法时间过长,施法时漏洞极大,万一被人逮着机会,陷入被动的就会是水镜自己了。
身形飘退,水镜的杏眼闪过一抹不忿血红,小小的阴山鬼主,机缘巧合悟破天机,成就婴府,真以为自己可以蔑视天下了,今天就让你瞧瞧本斋的手段。
心中怀恨,同时水镜又因秦烈的修为追上了-她而大为恼火,法力催动,袖中成风,数道风刃以刁钻角度击向秦烈双肩腋下,抽冷子打了秦烈一个措手不及。
高手对决,尤其是达到婴府期的强者,作战姿态已生变故,这一手威力一般的风刃之术,虽是一级法术,但经过长年累月化成自身攻势、融入身法、可谓取手投足就可以轻易使出,不需花费时间吟咒作法,一举一动中充满了变数。
秦烈只觉得腋下渗进一丝凉意,脚尖落在地面的同时陀螺似的飞向高空,以《祖龙气》护体的优势硬生生接下四五道风刃,毫发无损。
然后他五指微屈,勾成爪状,指尖拔弹,五团火球术瞬息间扑了过去,势如五龙喷珠。
对于这般雕虫小技般的伎俩,水镜哼了一声,爱搭不理的轻易破掉,手袖轻挥,不引一丝火气。
“你宁肯冒天下之大不违的风险潜入本斋道观,便只有这点本事吗?”
看着秦烈轻描淡写,以一级法术作主攻招术,水镜颇为不满,堂堂婴府强者,怎么净用这些雕虫小技,莫非他看不起我?
水镜恨恨的说着,心中似是燃起了一团火,两招下来,皆为被动,不过此次,水镜打算抢得先机了。
将拂尘交由左手,水镜竖起了兰花指在胸前掐了一个诀法,手势变换之下,一道道白色灵光犹如光束般直击而出。
这法术的名字秦烈到是不懂,不过威力却强似先前数倍。
为了这一战,秦烈用心筹备的十年,当然不会刚刚开战就败下阵来,只见他轻轻一笑,手势一样变化,只不过他的诀法显然问题极大,犹如在风暴上卷一团红色的狂云。
“你急着什么,莫非斋主最近因当年之事心生愧疚,想以死谢罪不成?”
秦烈自信满满,出言挑衅,把水镜气的面红耳赤。
蒸蒸红烟弥漫而起,迅速将秦烈包裹了起来,模糊的烟云先展后收,刹那间与秦烈融为一体。
也不见他如何动做,只是嘴角微微一勾,再次施展了火球术,可是这一次,火球放大了一倍还多,足像一只只皮球,带着翻滚的烈焰轰向金束灵光。
砰砰巨响,水镜释放的灵光一一被火球击落,无一漏网,风助火势,火球余力未减,反而直指水镜周身大穴。
“嘶?好古怪的法术,怎得一级火球术凌厉至此?”
水镜脸色变了变,连忙抽身疾走,逼不得以祭出几道白光再阻上一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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