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蹲在海水中的梁君子说道:沙滩上四个人,其中左二就是齐天明,你的目的就是靠近他,然后从他身上偷一块月白色的牌子,我知道你的眼睛和我们人不一样,你能感觉到那东西在哪,那东西的材质不是石头,不是金属,不是木材,你一下就能感觉出来,将那东西悄无生息的偷来,然后你就往东北黄鱼口的方向走,我会在半路追上你的,听明白了么?
梁君子点点头,我用手给他指了指,梁君子绕到海滩边松林之内,从里面出来,接近四个赶虫人。
我则在礁石旁边窥探,梁君子胳膊上戴着红袖章,它是个通天贼物,虽然有时候伪装的过于粗糙,但只要让他进入情境,它还是很通灵的。
梁君子一张口就质问四人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侯乃贤马上回答说:我们是驴友,驴友,野营来的。
梁君子指着满地的酒瓶子螃蟹壳鱼骨头说道:你们来玩不要紧,把垃圾都给我捡起来带走,再让我看见你们乱扔垃圾,我就不让你们在这露营了。
说着话梁君子躬下身子,开始捡啤酒罐,正从齐天明身边走过,就擦身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梁君子已然得手了。
梁君子捡了许多空啤酒罐儿,装在一个红色塑料袋里,蹒跚而去。
四个人里面只有侯乃先情商还算可以,这种事情一般也都是侯乃先挡在前面,侯乃贤听见梁君子不疼不痒的警告,只得维诺应承。梁君子自然也不当真,只是为了让齐天明没有防备而已。
我急忙走巨大的礁石后面跑出来,往砂石小路上跑,月亮营地周边石崖都比较高耸,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去,穿过松林想抄半路截住梁君子,可没想到梁君子忒实在,让它往黄鱼口方向走,它几乎是用竞走的速度。
我紧跑一阵才追的上,梁君子伸手递给我一个牌子,说道:果然如你所言,这个牌子是异物,最容易感觉到的物品,这东西妖气很大。
我拿到那牌子很激动,梁君子又说道:王得鹿,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正端详着月令牌,随口说道:你说你说。
梁君子说道:今后能不能放我在外面,我可以一直跟着你,给你偷东西,但我也想要自由,你看……
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梁君子确实被我困的太久了,着实有些对不住人家,因此我点头说:你确实被我封印的时间太长了,行吧,这段时间你自由了,但是不能离开我一公里,你能做到吗?
梁君子承诺说:没问题,你用小天牛可以感应我前来,只要让它口吐一个泡泡然后收回去,我就能感应的到,立即前来相见,如何?
我说道:最好不过,最好不过。
我和梁君子各奔东西,这段时间我先不管它了,异物也得有自由的时间,不能老呆在我的包里。
我躲在松林之内,拿着月令牌仔细观察,那牌子有空调遥控板那么大,厚度和手机差不多,本是个不大的物件。
此物的背面刻画着我从没见过的符号,我怀疑那是文字,因为那些符号勾画高古,好像藏有奥义,并且这月令牌有三面边缘光滑无比,就像天然长出的象牙一样,无棱无角,但有一面是断裂的,裂痕非常明显,断裂处有很强的颗粒感。
可这东西如何具体操作祭掉赶虫人?我仍然不得而知。
我将月令牌贴身插在腰间,用腰带紧了紧,他们不把我衣服全部脱光,搜不出月亮牌来。
我面不红心不跳的回到大礁石后面,假装整理腰带慢慢走了出来,走到月亮营地中,继续听他们吹牛皮。
等月圆之夜是个漫长的过程,我们势必很无聊,所有人都会时不时的站起来溜达溜达,月亮营地的东南角埋着一个祭坛,不过诸葛搂异和侯乃贤腿累了溜达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溜达到东南角,而齐天明不会走到东南角,好像刻意避讳一样。
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带着月令牌,站在祭坛上有被祭掉的危险。
我心中琢磨:祭赶虫人应该很简单,就是怀揣月令牌站在祭坛的上方,他们骗我的手法想来也简单粗暴,一个人把我诓骗到祭坛的上方,随后齐天明将月令牌扔进祭坛的圈里就行了,我就白光一闪,没了,然后祭坛将月种孵化出来,大功告成。
我心中有了点底,坐到下午时分,忽然远远的看见海边飘来一艘船,上面有一杆旗,画着正反两条鱼,这图案我熟悉,是挑河采江底的旗,有近百年历史了,我知道,蒋宏山到了。
海面的更远处,飘来一个椭圆形的东西,直径差不多有二十米,我手搭凉棚一看,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龟壳,翻过来像碗一样飘在海上,这种另类的航海方式,必然是扫雪真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