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分水鳍,还能潜深海。
我当初一见鲸皮舟之时,还天真的以为人要坐在鲸鱼皮上面,快开船时才明白,那船和潜水艇有一拼。
神农古镰转的飞快,我嘱咐众人小心,不要靠近,万一割伤,后果不堪设想。
张舒望担心的问:海面冰冻三尺,船被冻在海上,坚如磐石,你那些个剑鱼能拉动?
孟淑天说道:不急不急,我船侧有十二把斩龙刀,足以破冰。言罢在龙骨台前,推了一只龙骨柄,鼍油盏内的火焰,瞬间旺了起来,只听船侧,碎冰之声霹雳咔嚓不绝于耳,孟淑天猛拉一条鱼鳞绳,我们脚下一晃,船开了。
我长出一口气。
我将锁鳌礁的分金递给孟淑天,孟淑天这一行当也是用分金定位的,我们分金数可以共享,孟淑天看着分金数,微微调整航向,正对着锁鳌礁直线驶去。
大凡海中结冰,都是在近岸一二里处,此时星移斗转,寒暑交替,陆上地气寒冷,海中水气尚温,因此只有近岸能结海冰,出的一二里,便无冰可寻。
鲸皮快船名不虚传,出得海冰区,猛然加速时,我坐在鱼皮垫子上,竟然有推背之感。
我们坐在船内,不知从海面上观察此船是何等情形,一只鼓鼓的鲸鱼,浮在海面上,速如箭驶。那鼍油灯盏在行驶过程中,燃烧很旺,龙珠在火焰上转动很快,这是整艘船的动力来源,包括船外拉辕的那些鱼,力量都来自此盏,要不然海行万里,还不得把那些鱼累死。
鲸皮快船到底有多快,我说不上来,也没心思问孟淑天,他忙活着驾船,孟军则在船尾处忙活,想来船尾也得有个人在操作。总之一个多小时以后就进入公海,两个小时以后,开始减速。
我问其故,孟淑天说是,到了,要减速靠岸。
众人纷纷紧张起来,柳向晚睡得迷迷糊糊,开了一天车实在太累,此时被韦绿推醒,各自拿好东西,准备下船。
只听得船侧一沉霹雳咔嚓乱响,我叫道:这是近岸了吧,又有海冰了!
孟淑天说道:不是,这是斩龙刀碰到阻碍了,你们来的这岛是个什么所在?说话间孟淑天,拿起一面镜子,凑到鼍油灯前,镜子中竟然映出了船侧的影像,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差点把孟淑天吓瘫。
镜子之中,船的两侧,全是乌贼多足触手,漂浮在海面上,粗细宛如电线杆子,海中的乌贼没有冒头,少说得有房子大小。行船之中有大乌贼阻路,被斩龙刀削的七零八碎。
我知道这是锁鳌礁的海防,防止陌生船只冒然靠近,锁鳌礁是个小岛,远离各大航线,轮船经过的几率十分小,这些海防水怪,其实只是为了防暗三门内人,因为外人一般对此荒岛不感兴趣。
我见孟淑天神色恐惧,心中盘算道,这孟淑天虽然是钓龙海客,却对老龙团知之甚少,彼此无接触,加之这几年他把赶海生涯荒废的差不多了,暗三门江湖动向,了解不多,如此慢条斯理之人,如果知道老龙团是何等组织,且聚千余人在此聚会,打死他也不会来的,所以下船之前,不能言明,否则他折路而返,我们又不会使船,反而不美。
于是对他说:我们来此赶几头水兽,你别害怕,不过是几头大乌贼,小打小闹。
我说的是宽心话,谁知道岛周围有多少千奇百怪的海兽?
孟淑天靠近岛外一座礁石停船,从船侧甩了霸王定海钩,挂在礁石上,算是下了锚,此时我们却并不从鲸皮快舟一侧下船,而是从鲸鱼鼻子处,孟淑天扳动机关,船舱顶部开了一个口,孟淑天扛着一架鱼皮小船和鼓风箱,到鲸皮舟顶部吹起来,我们要乘小船靠岸,山坠子、楚凤楼等相随出舟。
站在鲸皮舟上,放眼四望,海波苍茫,近礁锚船以后,周围洋面出奇的平静,我们离岸边沙滩只有几十米,也无什么水兽滋扰,将鱼皮小船用鼓风箱吹将起来,放到海中,大家鱼贯而下,孟淑天划着小船靠岸,一上岸,我叫上黄金童,爬到一座岩石高处,黄金童掏出红外望远镜来,瞭望观瞧。
看了一会,将望远镜递给我,用手给我一指,一言未发,我用望远镜看去,远处妖旗烈烈,迎风招展,地面上篝火点点,人物繁多,又唱又跳,由于太远,不能辨认是些什么人,只见篝火中间,竖着一面大蠹旗,旗杆顶上网着一个人,伸展出巨大的翅膀。
我小声说道:这是林慕蝉无疑,看来是晕了,否则在被擒之时,她会将翅膀收起来的,自己挨打不要紧,若是伤了她的翅膀,她是不干的,最爱惜自己的蓝翼。
黄金童点点头说道:对,你看这是个什么情形?
我说道:将她绑在大蠹旗上,便是个祭物,我觉得,这是老龙团要将林慕蝉献祭给东海伏波兽吧?这种事一般在月中之时进行,也就是午夜,我们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时间。
我俩正窃窃私语,只听岩石之下,孟军呼喊有声,回头一看,但见泊舟之处海面,冒出一个巨大的海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