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至头顶,装着头皮发痒的样子使劲抓。
“小飞叔叔,别抓了,头发都快抓掉了。”Leo冲小飞嘻笑。
“嘘——嘘——小点儿声。”吴明赶忙小声叮嘱,一边将门开出一条细缝,仔细偷窃外面情况。
Leo盘腿而坐,一边歪头自问:“也不知道我师傅想出了什么好办法,也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妈咪回来。我真的很想妈咪呢。”
小飞好奇地问道:“小少爷,你今天不是见过你妈咪吗?怎么就想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没听过吗?”
小飞一愣,顿时大笑起来:“虽然我念头少,但我也知道这是一句情诗,小少爷,你可别张冠李戴啊。”
“我说的是实话嘛,我就是很想我妈咪。不行,趁师傅想办法之际,我也要想办法,万一师傅的行不通,就用我的法子。”Leo学着小弥勒的样子,打坐思考。
“诶,小少爷快,老板来了!”
听见吴明的叫声,Leo迅速爬起来,在荣少琛进门前已经倒立好。
“下来,回房间写作业去。”
“哦。”Leo马上翻下来,见荣少琛脸上的乌云已散去,有些意外,不过他已猜到肯定是杨远有了好主意,正想追问,见杨远拼命冲自己使眼色,他马上闭嘴,乐颠颠地跑了出去。
“都忙去吧。”
“是,老板。”得到大赦的吴明和小飞马上高兴地出去了,杨远正想说点什么,见荣少琛摆了手,没再多言,转身关门出去了。
荣少琛将手中纸质的材料平放至桌上,默默地看着,在心里斟酌杨远刚刚提的建议。好一会儿,他将材料拿档案袋装好,起身往外走。
*
林小碗家。
“檬檬,你讲的笑话真好笑,再给我讲一个呗。”蜷在沙发上的林小碗夸张地笑着,然后恳求周檬。
周檬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低声道:“我知道的所有笑话都讲完了。”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
“我不会讲故事。”
“随便什么故事,你瞎编一个也行。”
“碗碗,你别这样行不行?”
“那我去擦地。”
“碗碗!你已经擦半上午地了,再擦地板都要擦破啊。”周檬拉住她,哀求道,“你歇歇吧。”
“不行!我不能歇,我不能让脑子停下来啊!”
“碗碗!”周檬抱住要去抓抹布的林小碗,哽声道,“你别这样折磨自己行不行?我看着难受啊。”
“我也不想这样啊!”林小碗哭着解释道,“只要一停下来,我就空虚得难受,就会不受控地想他,一想他,我心中就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这种负罪感压得我实在太难受了。”
周檬听言一喜,顺势劝道:“碗碗,舅舅的事儿真的不能全怪荣少啊,他……”
林小碗顿时变了脸色,蓦地推开周檬骂道:“怎么连你也为他说话?就因为他在杨远的事情上帮了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不是的。”想到母亲的叮嘱,周檬马上改口,“碗碗,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你放不下荣少,不如给他一个补救的机会,也许……”
“我和他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碗碗,你这是何苦呢?”
“我只是暂时不习惯和他分开而已,过一段时间就习惯了。好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想静静。”林小碗将脸埋进膝盖,抱腿而坐。
“碗碗……”
“别烦我。”
见她身体微颤,周檬叹了口气,说了句“那我去买菜了”,拿包起身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她。
随着“砰”地一声关门声响起,林小碗隐忍的哭泣声才敢发泄出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很好的掌控对荣少琛的感情,以为拿得起也放得下,但昨晚看到面色憔悴的荣少琛醉酒时的狼狈相,她无比揪心,特别想上前安抚他。但理智告诉她不能那样做,所以她拼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冲动。
但越压制,内心就越翻腾,越翻腾,负罪感就越强,所以遇到孙欣欣后,她十分热情地跟孙欣欣去吃宵夜,喝酒,她想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没想到喝了酒后她越发放不下荣少琛,她才彻底理解了“借酒浇愁愁更愁”的痛苦,明白了荣少琛为什么醉成那样听到她的声音也会变得安静。
她突然就觉得害怕了,怕自己忘不掉他,所以她醒来后就拼命找事做,想让自己变得充实,充实得没空想他。她坚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所以必须让自己再充实一段时间。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以为是周檬,她连忙擦干眼泪,起身开门。
“怎么又是你?”看到门外的“冤家”,林小碗心下一痛,脸上却马上装出冷漠厌恶之色。
“看这个。”荣少琛一改之前死缠烂打的粘相,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叠资料递至她面前。
他冷冷的声音让林小碗听得格外难受,她暗暗咬唇,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瞟了眼资料,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就把她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