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作战,势头大盛,众妖虽然凶恶,但也丝毫奈何不了他们。
又杀了一炷香功夫,众怪似知难以取胜,再猛攻下去,徒劳送死,攻势大减,朝后退开,钻土的钻土,破洞的破洞,翻墙的翻墙,飞空的飞空,转眼便撤个干净。
博粹老道内力早已垂尽,见此情景,心中一宽,支持不住,一屁股摔倒在地,呼呼喘气,喊道:“好险,好险,此地果然妖孽丛生。”若施忙忙跑了出去,转身四顾,见周遭竟再无半个活人,她又惊又急,哭喊道:“蝇儿,凌儿,你们答应我一声!”鼓足内力,声音随风远传出去。但这寺庙过于广阔,隔了许久,并无应答。
苍鹰深感后悔:“我为何不让赤蝇跟着我?非要让他去找那海飞凌?”但到此地步,仍不可就此认栽,他凝聚心生,散出真气,搜寻赤蝇下落。但这寺庙内刚刚一场厮杀,死伤千万,怨气冲天。苍鹰纵使感应灵验,但一时半会儿也难有效用。
若施内力自比那老道胜了一筹,但至此田地,也已甚是为难,可她担忧爱徒爱子,毫不调理,绕着大院奔了一圈,并未见到两人尸首。她稍稍宽心,寻思:“这寺庙大如皇宫,他们定跑到内院去了。”
她转身去找苍鹰,却见那两个怪人盘膝坐地,四目牢牢瞪视着她。博粹喘息片刻,问道:“这位女居士,你手上这....这是藏剑冢的宝剑么?”
若施暗暗心惊,点头道:“不错。”顿了顿,又道:“但我早在多年之前,便已叛出了藏剑冢,如今与他们再无瓜葛。”
博粹哈哈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沉吟少时,问道:“你便是镜蟾师弟的夫人么?”
若施惊呼一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你识得我夫君么?”
博粹指了指那两个怪人,微笑道:“当然识得,镜蟾师弟与我,还有这两位同门,皆是神剑宗的大剑使,哈哈,咱们资格甚老,他叛出神剑宗时,只怕也有五十多岁了。”
若施摇头道:“老道长莫说笑话,他与我相识之时,最多不过三十岁年纪,否则我...我如何会....”
博粹手捋长须,说道:“镜蟾师弟乃我神剑宗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他本是西域佛教残灭宗的一位和尚,与当今朝廷中赫赫有名的鹿角僧乃是师兄弟,尔后他投入我神剑宗门下,拜离剑门主为师,倍受重用。传说离剑门主创出了‘锻体熔剑神功’,将其传授给镜蟾等几位武功高强的同门,我当年功力不够,心思不放在剑法上,这门功夫便没有练成。”
若施见那两位大剑使脸上发须全无,皮肤光滑,竟然颇为年轻,只是神情呆滞,她心下好奇,问道:“练了这‘锻体熔剑功’之后,便能青春永驻么?你们神剑宗居然有这等神妙功夫,离剑门主,果然乃盖代宗匠。不过他们....他们为何.....”心下嘀咕,后半句话却难说出口。
博粹叹道:“镜蟾师弟习练那功夫十多年,始终不曾衰老。只是练...练这功夫,实则对身体有害无益。等练到二十年之后,身上发须脱落,拔身长高,变得不男不女,为人也无喜无忧,但一身武功却出神入化,绝不逊于咱们的离剑门主。镜蟾师弟当年叛出师门,只怕是发觉了这功夫的害处,唉,现在想来,我倒着实庆幸自己功夫未曾到家。”
若施心下震惊,颤声道:“这....这两位大剑使....竟身患这等...这等异状?”
博粹哀声道:“他们一人叫杨云,一人叫充国,本是我敬仰依赖的两位师兄,那一年,他们奉命闭关修炼那奇功,足足二十年之后,我方才与他们见面,可他们仿佛成了痴呆,半点不识得我,武功虽高,但这般活着,又有什么乐趣么?”说罢连连摇头,目光凄然。
若施道:“你们此次下山,便是为了杀我夫君而来么?”
博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与镜夫人并肩作战,对你早无敌意。若镜蟾师弟肯交出手中‘暗雷剑’,从此隐姓埋名,不再露面,我可向门主谎称已杀了他,从此便不再追究他的下落。”
若施大喜过望,说道:“多谢这位师兄高抬贵手....”
突然间,只听苍鹰喊道:“小心了!”
若施不及思索,霎时躲闪,只觉腹部、左肩又烫又痛。她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只见两柄血红长剑在她眼前,如鬼魅般飞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