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致死。这群....这群畜.生,将我从母亲腹腔里扯了出来,摔在地上,我知道大势已去,心中绝望,当真难以言喻,我被当做一颗红玉石,挂在强人首领脖子上,目不见物,口不能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苍鹰听得心惊肉跳,虽知莫忧后来脱险,但也不禁替他着急,问道:“后来又怎样了?”
莫忧道:“有一日,那首领突然被人杀了。等我恢复知觉时,又到了一位女子体内,我又惊又喜,却不明所以。那女子极为贫苦,怀胎之时,受尽苦难。我当时情急难忍,于是也催促她赶往北海魔教所在之地。她在途中一路乞讨,受尽白眼、打骂、侮辱,终于在山中倒毙。我害怕至极,知道这一次万万难以脱身了。谁知...谁知等我回过神来,我又再度成了腹中胎儿。”
归燕然嚷道:“怪了,怪了,是不是你身上有什么秘术?能让你一次次脱离险境?”
莫忧道:“并非如此,我当时尚不知道....”
苍鹰与张君宝同时说道:“可是那位太乙动的手脚?”
莫忧叹气道:“两位大哥神机妙算,猜得半点不错。我懵懵懂懂,以为上天眷顾,又给了我活命机会,于是一次次操纵我那些怀孕的母亲翻山越岭,渴望找到北海魔教,赐我重生机遇。如此过了三十多年,那些可怜的女子,每一次皆在途中遇难,不是被山贼杀死,便是死于官兵手中,死前受尽屈辱,含恨而终。
那些凶手之中有汉人、蒙人、回回、色目人、各地胡人.......个个儿残忍,毫无人性,我....我为了一己私欲,累得她们遭受大罪,真是....真是罪该万死,我恨透他们,恨透.....这世上所有人,更恨透了我自己。
直到有一回,等我从黑暗中转醒,我听见太乙对我说道:‘顽石,顽石,你享尽人间富贵,又尝遍天下苦头,可谓完备全尽,再无遗憾,对么?’
我登时醒悟过来,怒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你....你为何如此?’
太乙笑道:‘我倒从不信这世上有转世之人,见到你之后,方才信了,如此难能可贵之事,又岂能马马虎虎,怠慢对待?正要让你好好看看这人心鬼蜮,凡间丑恶。’
他不再耍弄于我,而是径直将我带到北海魔教,找一教中怀孕女教徒,将我寄在她身上,以婴儿身份饮血吃药,终于在十年之前,我....我得偿所愿,恢复了昔日容貌、功力、秘术以及诸般体质。”
归燕然先前听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此时终放下心来,笑道:“莫忧公子,正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你遭受这么多苦难,今后必将顺风顺水,太平安康。”
莫忧微微点头,又道:“我后来遇上靖海王,听他欲寻求治病灵药,登时想起这座仙岛来,我自从此次重生以来,虽武功尽复,又身负千年历练,但总留下些隐患,比如我畏惧海水,若是身在海上,不知何时会发病脱力。我正好利用靖海王对我....对我信任,回到此处,寻求岛上灵花之母相助,况且我多年未曾来此,自然也极为想念。
我们来这儿之后,那觉远老僧前来接我,带我去见了我那从未谋面的妖魔母亲,我一见到她,便痛哭流涕,原原本本,向她讲述了我这千年来的种种苦命,哭诉世间凡人万般丑恶,觉远老僧听得连连叹气,被灵花母亲趁势攫住心神,从此成了她的帮凶。之后她与靖海王密谋之事,想必你们也十分清楚了。”
苍鹰笑道:“多谢莫忧公子替咱们解惑,若你不在此处,咱们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岛上恩怨纠葛,旧故来历,竟如此错综复杂。”
莫忧道:“若非诸位两次相救,我莫忧又岂能活命?这等小事,何必如此谢我?”
当莫忧陈述经历之时,张君宝大多时候皆并不言语,此时他突然抬起脑袋,一闪身,走出花厅,来到甲板之上。恰巧听也该嚷道:“午大人,远方似有风浪迹象!”
苍鹰钻了出来,奇道:“我先前看时,风平浪静的,怎地突然出事?”眺望远方,果然大风呼啸,卷浪兴波,这艘船虽然沉重庞大,但在这天威海怒面前,全然不由自主。见情形有异,归燕然与莫愁也走上甲板,环顾四周,微觉慌乱。
刹那间,只听一声巨响,天空中落下密集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甲板之上,苍鹰见这雨来的诡异,天上不见乌云,想必是巨浪中落下来的,但这海上风浪虽大,但也没瞧见有浪头径直盖到船顶,真是奇哉怪哉。(未完待续。。)